先和沈瑾思通個氣,讓妹妹代為轉述,降低衝擊力。
至於怎麼說服妹妹,就是另一回事了。
早晨六點半,沈瑜年坐在樓下的木椅,向家裡的窗戶仰望,發現媽媽已經開始做飯了。
窗上氤氳了一層水蒸氣,如同相隔經年再度相見的母女,沈瑜年唯有順著記憶,描繪出媽媽的背影。
儘管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她只要知道媽媽在那裡,就會很安心很安心。
沈瑜年自己不僅是沈白曜的媽媽,也是陸湘的女兒。
在女兒面前,她要無所不能,做頂天立地的戰士。但在媽媽面前,她也想訴說委屈,露出脆弱真實的一面。
如果說,沈瑜年對於早逝這件事,最對不起的人列個排名,爸媽肯定位居榜首。
女兒還有家底厚實的馮昭筠照顧著,但沈瑜年出身普通家庭,父母哪裡能一下子扛得住如此變故,且當時妹妹還在上學的年紀……
沈瑜年把小臉埋入手掌,無聲地啜泣著,哭聲和老街的熱鬧相融。
彷彿被時間拋棄的人,只有她。
一陣煎餅果子的香味傳來,沈瑜年被香得緩過神來,卻發現沈瑾思已經下了樓,向著小區外走。
沈瑜年趕緊拿著禮物——一隻手杖,在後面亦步亦趨。
沈瑾思看了一眼時間:7:20分。
壞了壞了壞了!
她昨晚熬夜看劇,今早又沒聽見鬧鐘,要不是媽媽把她被子掀了,估計這個班就不用上了。
沈瑾思又查了地鐵實況,發現最近一班四號線還有五分鐘到站,於是她發揮了龜兔賽跑裡,覺醒之兔的精神,鉚足了勁往地鐵站衝,絕不給烏龜任何可乘之機。
沈瑜年豈能甘落下風,拿著手杖跟在在後面跑。
地鐵站離家不遠,週末這個點人又不多,沈瑾思飛速過了安檢,刷卡進站,然後跑下扶梯,終於在“即將進站”的廣播響起時,到達了站臺。
沈瑜年則是在關門提示音響起的第一聲,不顧阻攔乘務員衝進了地鐵車廂。(危險行為不要模仿)
周圍人都好奇地看向,這個戴著口罩,手持魔杖的大眼睛女孩。
小弟弟邊吃手邊問媽媽,“媽媽,她是魔法少女麼?”
沈瑜年攤開掌心,彷彿真的有一把鑰匙,然後唸唸有詞:“……與你定下約定的小櫻命令你,封印解除!”說完,把魔杖握在手裡,表演完成。
這節車廂陷入了寂靜,除了地鐵駛動而過的呼嘯聲,沈瑜年彷彿只聽到了一種語言:
無語。
好丟人啊……
乘警發現了這邊的異常,快步走過來。
沈瑜年可丟不起這個人,趕緊溜之大吉,黯然退場。
小男孩一臉呆滯的望著這個奇怪姐姐的背影,高聲說道:“姐姐,你會表演光頭強麼?”
沈瑾思摘下耳機,凝眸於此,抿起嘴唇……
二十分鐘後,地鐵到達市立醫院站。
沈瑾思下了地鐵,沈瑜年緊隨其後。
“小姐姐,你跟了我一路。”
沈瑾思轉過身來,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高”,雙手環抱在胸前,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有威嚴一些。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沒錢沒貌……好吧長得其實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