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沉身定樁,不顧藍姑娘攻來的掌勢,右手戟指,巨喝一聲,運起天罡指法,疾點姑娘前腳“將臺”。
就在這一瞬的時間,與天罡一指攻出天罡指的同時,簡竹笙左肩以下,“噼啪”、“啪噼‘一連捱了藍姑娘兩掌,頓時一個跑踉倒退七八步,勉強忍住內腑的血氣翻騰,憋住已經砷到嗓門的鮮血,噗通跌落到地上。
可是,藍玉珍姑娘也斷沒有想到天罡一指居然硬挨兩掌,卻也捨命攻出一指,而且指的是“將臺”穴,只要微一拂中,就要前後胸對穿,落個透明而死。
人在性命交關之際。每每有一種潛在的力量,便遽然而發,這是求生的本能,不止是會武功的人如此,尋常人亦復如此。
藍玉珍姑娘剛剛拍出兩掌,已經無法躲過這凌厲的一指。就拍出之勢,咬牙拼命一錯右肩,剛剛閃過一點,指風如劍,正好擊中左肩角,頓時紅光一冒,鮮血四濺。藍姑娘也就在這天罡指的勁力帶動之下,頹然倒地。
這樣兩掌一指,都是電光石火的瞬間,那邊天罡一指倒在地上;這邊藍玉珍姑娘也是玉山頹倒。
肖承遠小俠和何雲鳳姑娘薛明霞姑娘這一驚非同小可,閃電掠身過去扶住藍玉珍姑娘,只見姑娘面現慘白,左肩流血不止。
肖承遠一面急叫鳳姐姐用靈藥護住姑娘創口,一面急忙掏出大還丹,納一顆於姑娘口中。
所幸眾人身上都攜有武林聖品靈藥,立即止住流血,定住心神。大家這才安下心來,忽然想起兩掌震翻的天罡一指,這才—齊回頭看去,天罡一指已經撐起身形,蹣跚地向後退去。
何雲風姑娘此時怒氣填膺,探手一掣紫虹寶劍,叱道:“老賊!休想如此輕易逃走嗎?”
肖承遠小俠伸手一攔鳳姐姐,低聲說道:“姐姐!我們也不必趕盡殺絕,饒他一命算了吧!”
天罡一指沉著聲冷哼了一下,說道:“娃娃1我老人家不死,來日方長,你等著吧!”
何雲風姑娘看了肖小俠一眼,紫虹劍入鞘,冷笑著說道:“少說場面話,饒你不死,算你撿個便宜。”
天罡一指掉頭恨聲離去,身形隱於黑影之中。
肖小俠低頭看著藍玉珍姑娘,慘白臉色已經漸漸轉紅,便低聲說道:“藍妹妹,這大還丹功力亟待發散,妹抹先歇一會兒,回頭到客店裡,再請風姐姐助你一掌發散藥力。”
說著便微抬右手,隔空拂中藍姑娘的“黑甜穴”,因而向鳳姑娘和薛姑娘笑道:“偏勞二位姐姐攜帶藍妹妹回客店了。”
薛明霞姑娘應道:“二位方才力鬥禿鷹西門番師徒,這回該我來效勞。”
肖承遠小俠嘆道:‘這禿鷹西門番功力之強,確為小弟所僅見。白金豹皮棒本來是軟兵器。可是使動起來,勁風之厲,較之寶刀寶劍尤有過之,小弟若不是‘九天玄門大乘神功’護身,難保不敗。方才一招佔先,真是僥倖之至。”
鳳姑娘翹著嘴說道:“承弟弟自己太謙虛,依我看來這西門番已經竭盡全力,承弟弟碧雪神劍尚未出手,否則,恐怕禿鷹早就落敗了。”
肖小俠苦笑搖頭說道:“並非小弟長他人銳氣,白金豹皮棒只不過是禿鷹絕技之一種,此人當初所以能使中原武林為之側目,各大名派為之束手,他的武功便可想而知了。”
鳳姑娘眉頭微皺說道:“未來苗疆之約,承弟弟又作何打算?”
肖小俠笑了一笑說道:“相機行事罷了。”
站在一旁的小向青忽然說道:“肖叔叔,方才禿鷹離去之前,白金豹皮棒掉在大樹上,究竟搗什麼鬼,我們去看看可好?”
肖小俠笑道:“不過是臨去露一手絕招,我們且去看看,究竟如何,也就可以瞭解禿鷹酉門番功力之一般。”
薛明霞扶起藍五珍姑娘,當先向那棵大樹旁邊躍去。留神一看,才驚得“啊呀”叫了起來。
等到眾人趕到,都不禁對西門番臨去露一手功力,為之讚歎不已。
原來西門番在臨去之前,抖手一摔,白金豹皮棒上的白金片,數十片竟化作一線飛行,整整齊齊,一片緊接著片砌在樹幹之上,正好與樹皮平,不露一絲,也沒有深入一絲,在數丈之外,出手柔勁收發自如到如此程度,堪稱武林少見乃至於僅見。
另外豹皮棒竟像一根標槍,直貫樹心,一人合抱的大樹。被其對穿而過,豹皮棒不知去向,只剩下樹幹上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
在場的人,除了小向青之外,誰都是內家的高手,可是誰看了以後,都不覺地內心為之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