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行!”
趙子凡也不客氣,拿過小凳的坐下,道:“蘭兒妹子,我要與你商量的事,其實就是我想借你家這兒的桌子一用,在這兒替人代寫書信!若是有諸多不便,我出點錢租下也無妨!”這裡來往的人多,趙子凡昨日便想好了要在這裡掛塊牌子,操筆代書,只是不知道鐵家會不會同意。
鐵家姑娘白了趙子凡一眼,心中期盼半天,原來他竟是要與自己商量這事,不免有些失望心道:“包子都讓你白吃了兩個多月,你倒好,現在還來這裡賣好,說什麼租張桌子,也不嫌臊的慌。想歸想,鐵家姑娘口中卻道:“街坊鄰居的,這木凳兒本就是讓人坐的,我要收你的錢,不是讓人背後指著罵我?你就算坐上一天,也沒人來趕你走。”
小丫頭一心替趙子凡考慮,這麼一說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只是方才心急忘記父親還未點頭,自己倒自作主張先允了人家,於是偷偷瞄眼向父親看去。
鐵叔一看趙子凡往這一坐,非但沒有影響生意,還一下子帶來這麼多人,自己這包子只會越賣越多,實際上還得了他的好處,何況與他關係那麼好,當然不會出言反對,便道:“子凡吶,蘭兒說的對,你就天天在這坐著,安心做你的事就是!不用管我們!”
“那就多謝蘭兒妹子,多謝鐵叔啦!”趙子凡將自己的那份包子送回家中,就要奔出家門,因為雲兒了小脾氣,母親又在後頭千叮嚀萬囑咐,才胡亂吃了幾口,匆匆趕往鐵記。
趙子凡取來那麻布小包裹,裡邊裝有早就備好的紙筆墨硯,於是慢條斯理的在硯中倒了些水,開始磨起墨來。
士卒們等了多時,心中有些著急,加上從未見識過這位小兄手段,不免有些焦躁,再說了就算他本事再了得,這兒可有七十六人,這麼等下去,也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寫完,人群中有些吵鬧了起來。
“來來來,各位軍爺,先吃幾個包子墊墊肚子!”鐵叔適時的將方才出籠的包子遞到眾人手上,只半個時辰不到,便做成了這幾天最大的一筆生意,直樂的呵呵連笑,士卒們肚子餓了半天,有了吃食,也就暫時安靜了下來。
張博與趙子凡約定在先,當然坐在最前,這事他在心中記掛了很久,天天想著要向家中寄封家書,可是事到臨頭卻不知道該在信中與家人說些什麼,吞吞吐吐了半天,一個字都未說出。
趙子凡見後面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哪能與他這麼耗下去,一看張博臉色便知,他大概是與那些沒有經驗的面試者一樣,準備了許多時間,可是臨了不知從何說起,便道:“家中有哪些人?”
張博張口道:“家中就我老母與媳婦兒廖氏兩人,!”
趙子凡一言不,拿起筆來,蘸了蘸墨刷刷刷奮筆疾書,片刻功夫,便站起身,拿起紙來,輕輕吹乾了上面墨跡。張博還以為趙子凡會問自己要說些什麼,誰知他一句未問,心中有些不放心,便道:“好了?”
“好了!我念與你聽下,要是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我再幫你修改便是!”
“兒張博頓叩拜,母親大人萬福金安,兒盡忠職守從軍至今,在濮陽萬事皆順,一切安好,自離家已有數年,兒心中記掛,只是軍中繁忙,故一直未得機會修書,請恕兒大不孝,望母親大人千萬保重身體,待孩兒歸來定當侍奉膝下。吾妻廖氏,為夫遠行已久,不知近日可好,日日思念,無奈只得夢中相會,吾妻苦矣,獨自照看老母,幫持家務,還望小心身體,靜待為夫歸來,以解相思之苦!萬勿掛念,博上!”趙子凡一口氣讀完,微笑看著張博。
古代名人家書,趙子凡不知臨摹過多少,對於遠遊在外的遊子心情,也極為了解,所以寫來一氣呵成,不廢吹灰之力,此次他並未仿名家筆法,而是採用了極其厚重樸實的平常書法寫就這封家書,看去更顯親切。
“你看,這家書還需要新增些什麼,你可有什麼特別的事要告知你家人?”趙子凡道。
張博細細回味剛才趙子凡所讀,自己想了多時卻未說出的話,似乎都已被他寫入信中,對於老母、妻子的牽掛說的情深而入理,且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張博接過書信,瞪大了眼從頭看到尾,無奈連自己名字也識不得。
“倒了~!”趙子凡見張博倒拿了書信,斗大字不識一個,不由哭笑不得。
“若是有什麼特別的事,你們便告知於我,自會幫你們在信中寫明!”趙子凡拿過書信,按照張博所說在封上寫清楚老家住處收信者姓名。
張博小心接過書信,這事足足在他心中牽掛了三年多,今天總算是有人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