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鳳看見他醒來似乎有些興奮!關凌卻沒她興奮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他想起來!可是當他一用力時胸口就痛的厲害,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胸口為什麼會如此的疼痛,他轉頭望向沈丹鳳。
沈丹鳳卻好像並沒看懂他的意思,她輕輕地道:“你醒了!柳前輩剛剛幫你換過藥了……”
關凌剛想張嘴問她自己為什麼要換藥,就見一少年急匆匆的從門外衝進來,看見關凌正睜著眼睛看著他,他一愣卻又興奮地道:“師叔你醒了啊!”
關凌朝少年點點頭,少年歡喜道:“那太好了!剛才朝廷下旨獎賞眾人,師叔你也在獎賞之列,楊刺史讓我過來叫沈姑娘,代你領取朝廷賞賜之物呢!現在看見師叔醒了,我馬上去告訴大家。”話音剛落少年卻已風也似的跑出了門口。
關凌聽見少年說朝廷有旨意下達,深深的吸了口氣按著床沿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每當他雙手用力一次胸口便猶如刀割,傷口處更是鑽心的疼痛。
沈丹鳳見他如此,急道:“你不要這樣,傷口會崩裂的啊!”
關凌沒有理她,他還是努力的想使自己坐起來,可是頭剛剛抬起人就幾乎暈厥。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真的受傷了而且傷勢的確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重,可是朝廷有旨意下達他必須起來接旨,這是做一個大宋子民的必須要求,何況自己還是秦王府的侍衛長。關凌緊抓床沿力貫雙臂猛的一拉床沿,只聽沈丹鳳一聲驚呼,關凌眼前又是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是申時,四周都已掌燈,關凌掙扎著還是想起來,任沈丹鳳如何勸說他都不予理會。正當沈丹鳳無可奈何之際門外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關老弟朝廷上使已經走了。”這個聲音下的話語裡包涵著關懷和憐惜,這不得不讓關凌有所安靜。
關凌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小臣無理,無顏面再見楊將軍和眾位朋友了。”關凌這句話並非無因,要知道宋時的禮法不像如今的行為自由。
在中國歷史中禮、儀、法為宋時國之本,中國的禮教幾乎在那個時代得到了最大的發揮與使用;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等禮法、教義都在那時大有所表現。
朝廷的上使是指為皇帝專業代傳旨意的人,他在皇帝身邊也許是個名不經傳的小嘍囉,但一出朝廷卻能代表著皇帝,受萬人敬仰和跪拜。
關凌見朝廷上使而不行三拜九磕之禮是為大逆不道,論罪當誅!人人也都會對他鄙視。
楊業按著胸口一陣猛咳道:“老弟不必自責,當時你暈迷未醒不知情形,不受君臣之禮也是情由可原啊!上使也並沒有在意這些,再者歷朝歷代都有臥重病而不行君臣之禮的列子,聖上並不會因此怪罪的,老弟不必放在心上。”楊業說到聖上二字時抱拳面向北方而語。
“這次雁門之役聖上下旨嘉獎!聖上對你可是眷顧有加啊!特把你由秦王府禁軍行首提任為殿前司禁軍行首,正四品銜!秦王又為你奏請聖上,賜爾祿袍、玉笏以四品銜上朝參事。聖上體恤爾在江湖中不辭辛勞的為朝廷奔波,破例準了秦王所奏!”楊業吃力的咳了幾聲接著道,“因爾為朝廷常年混知江湖不能入朝參事,特賜爾行軍金牌一塊,持牌者可最大限度調遣四省廂兵兩次;又賜你密奏權遇事不必報知州等行政機構,奏章可直達樞密院密內庭;祿袍、玉笏暫時有吏部代管!”
楊業又停下來咳了咳,站在一邊的沈丹鳳有些擔心的道:“楊將軍你身受內傷,不可多說啊!還是明天再說吧。”
“沒事,關老弟傷的比我重,我把朝廷的旨意傳達與他,也好使他安心。”楊業頓了頓了道,“還有樞密院認為此次遼賊進犯我大宋,是党項族人挑撥而起的。他們請旨免去了党項族人領袖李繼遷○4的一切官職,秦王也命你將李繼遷捉拿進京,交由刑部審查清楚後處置。”
“什麼!李繼遷?就是那個小夥子嗎?這也太荒謬了,就算是党項族人挑撥離間,也不能把一切罪責都加到他身上吧!再說朝廷是怎麼知道是党項一族在挑撥離間遼、宋之間的關係呢?此事我覺得大有蹊蹺,待我……”關凌急道。
他一急胸口頓覺一陣刺痛,額頭也冒出了一顆顆的汗珠。沈丹鳳伸手擦掉關凌額上的汗珠道:“你看你又動氣了,你犯不著為這種人著急。”
秋子實馬上介面道:“是啊!師叔我看他獐頭鼠目一臉奸相……”
“住口!”秋子實話沒說完就被關凌打斷。
楊業勸道:“關老弟不必著急,秦王既然是讓你將李繼遷捉拿進京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