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是一種訊息廣泛的地方,這裡混跡著三教九流的人,空氣更是充斥著汗味和喧譁聲但客棧也能帶來地方經濟的發展,更能給江湖人士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關凌對這一點當然是清楚的,一個人行走江湖不懂得掌握一點可靠的訊息,那無疑為自己製造了一間可怕的墳墓。關凌當然不想為自己製造墳墓,他也不想製造任何一個人的墳墓,關凌他不知道他早就在某個時刻為自己和別人製造了一個無比痛苦的墳墓,一個相互承受、相互期待、相互傷害的墳墓。
關凌等沈丹鳳和秋子實走後找了個陰暗的角落要了壺茶,陰暗角落不會引人注意,茶也能使人清醒。清醒的人當然會特別注意身旁的人,隔著一張桌子坐這兩個商人模樣的人此刻正在竊竊私慾,這明顯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關凌本不想偷聽別人的秘密,只不過江湖訊息往往也在這些人的秘密中找到。
關凌運功仔細聽去兩人說的卻是一些京城最近的幾樁謀殺案,似乎還牽涉到了太祖期的幾位重臣,關凌也無心參與這些朝廷陰謀事件也就沒有去細聽了,他哪裡會知道他此刻已在不知不覺的陷入此等陰謀之中。
在客棧的另一邊坐著一箇中年教書先生倒是有些引人注意,對於這些敏感的人物關凌總是第一個注意的,此人倒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這也讓關凌好生佩服,在汙濁的世上能保持清心寡慾、與世無爭的心境倒是難得。
教書先生一邊喝茶一邊吃著點心全然不顧周圍之人的喧哨,用過茶點此人起身徑直離去無一點掛念。“天下間無牽無掛的人又能有幾人”關凌暗歎著喝了口茶……
茶總能讓心靈清澈,夜卻總能矇蔽人們的雙眼。
黑夜陰沉的有些讓人煩躁,煩躁是否也暗示著無盡的煩惱!
關凌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看著熟睡的李繼遷,他不知道李繼遷心裡會在想什麼,他是否已經恨透了中原人,這一切也許對這個少年太不公平了,也許這個異族少年在這種打擊下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快樂的生活了。那麼關凌他自己是否又多了一個虧欠的人呢!他不知道!他虧欠了紅月、虧欠了程墾山,也許他這一生已經不能再對任何人有任何的虧欠了。他有些思念紅月、思念程墾山、思念滿月樓,滿月樓是否依然受到武林人士的追愛,她們是否依然還在思念自己……
思念在相思中豈非也是一種幸福的來源。
月!明月!明月照耀下的滿月樓燈火通明、賓客滿座,來此喝酒的幾乎都是江湖人士,程墾山熱情的招呼著在座的江湖朋友,滿月樓是他的精神依柱、更是他今生的追求,在這裡他痛苦過、開心過、也放棄過。
如今的滿月樓在他的經營下正如日中天,在現今的江湖中滿月樓已是無所不知的了,這裡有江湖盛傳的武林四美中的紅月、江南首富程家大少、更有數不盡的快樂,他們在這揮如土、只要自己想要的滿月樓都會為他們得到。
以前滿月樓並不出名,它只是個村鎮酒肆,靠紅月的百年陳釀維持生計,生意冷清而庸俗。為了使滿月樓更好的發展、使紅月不再為這些鎖碎而操勞,程墾山把自己的江南世家搬到了這裡,有了江南世家龐大的經濟支援滿月樓馬上成了武林中最大的娛樂酒樓。
程墾山每天都很忙碌,他喜歡忙碌,甚至希望自己能忙碌,也只有在忙碌下他才會忘記自己、紅月和關凌之間的複雜關係。忙碌也使他的精神有了一定的寄託,忙碌有時是否也是一種寄託寂寞和痛苦的良藥呢?
肯定的是程墾山已經把這種東西當做了良藥,除了把它當做了良藥他更希望在這種東西下紅月能注視下自己,哪怕是片刻的關心,這也能讓他的心靈得到安慰。對他來說也許這就是愛,一種默默付出不計回報的愛!
對於關凌來說愛也許是一種放手和成全,愛是自私的,對自己所愛的人放手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同樣心靈也需要一種承受和忍耐;承受放手的痛苦、忍耐相思的日子。
在無數個黑夜裡關凌獨自忍受著這種痛苦的思念,思念有時並不是一種快樂,相反有時思念是一種催痛劑,一種精神鴉片。一個人一旦有了思念這種催痛劑就隨之而生了,你越思念越痛、越痛越思念默然醒覺後卻見自己已是傷痕滿面。
關凌知道有程墾山照顧滿月樓和紅月,他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此刻他不想讓催痛劑繼續蔓延,他重重的吸了口氣平靜了下心情。
一個人一旦心情得到了穩定注意力也將得到集中,此時旁邊那桌上的幾個商旅又在竊竊私語,關凌運功細聽,只聽那年齡較長者道:“最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