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軍十餘萬便連敗楚軍,勢若破竹了!”
扶蘇搖頭道:“那不一樣。王賁將軍攻楚,畢竟不是滅楚,楚人一時失利並不稀奇。但正若王翦老將軍所言,楚人地大物搏、民性強悍,若秦國真要滅楚,楚人驚恐之下,必起全國兵力抵禦,恐怕這股兵力至少會在四十萬以上。以我軍二十萬對楚軍四十萬,勝算不大。
最重要的是,楚國有名將項燕,其人老謀深算,用兵如神,為關東六國中僅次於李牧者,其子項梁也是年輕英武,不輸王賁。而李信將軍雖勇,畢竟年輕,而且連戰皆勝之下,已有不顧形勢,過於輕敵之弊,所以若以二十萬軍輕率出戰,必敗無疑!”
扶蘇有後世經驗作為教訓,自然分析得頭頭是道,十分深刻。在座諸人聞聽無不變色。
秦王政聞言想了片刻道:“王兒所言也頗有道理,那項燕果如此厲害?”
王翦皺了皺眉頭道:“老臣雖然沒有跟其交過手,但對其來歷也頗為知曉。項燕,屬於楚人‘項氏’部落。這個部落原居於黃河以南靠近韓魏的項城,向以勇於野戰而聞名,在楚人中獨樹一熾。後來楚國滅吳越,由於擔心吳越舊貴反叛,所以將勇名最著的‘項氏’部落遷往會稽鎮守吳越,其部勇名可見一斑。這項燕,便是‘項氏’部落當代最為傑出的將領,不僅精通兵法,而且劍法、射技都在楚人中勇冠三軍,而且善於治軍,軍隊歸心。最可怕的是,項燕待民甚厚,役民有方,所以會稽一代民眾無不敬服。項燕現在不僅得到楚王負芻的充分信賴,就是在楚國軍中和民間都有崇高的威望。雖然至今為止沒有什麼大的戰績,但此人之能決不能小看!所以面對如此強敵,老臣才要兵六十萬方敢確保破敵!”
扶蘇心中暗驚:“原來項燕還有這麼一個來歷。怪不得昔年項燕身死後,項梁和項羽能夠遁入會稽郡,隱藏得無衣無縫。看來以後要事先除去此人還頗為麻煩呢!”
便聽秦王政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楚人有如此名將,破之不易也。李將軍二十萬的確不足以破楚,老將軍,寡人先開始準備,待滅魏之戰後,寡人便調集六十萬大軍交於老將軍,一戰滅楚。”王翦點了點頭道:“臣遵命!”
扶蘇聽了鬆了一口氣:“還好,秦王老爹聽勸。否則真將二十萬大軍交於李信,不僅幾乎全軍覆沒不說,連李信也自刎以謝國家。秦國又儲存了一點實力!”
李信也是一懍,以前常以為楚人無將,現在聽聞項燕如此厲害,便再不敢說那‘二十萬破楚’的狂話了。
扶蘇卻忽地出言道:“父王,王老將軍既然要回鄉養病,那王兒有一要求還請父王和王老將軍批准!”秦王政笑道:“前番王兒諸多大功,寡人還未厚賞。如今若有請求,寡人無不準奏!”
扶蘇笑笑道:“首先要請父王饒恕隱瞞之罪。兒臣和王老將軍幼女王瑕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深篤,所以請父王允准,讓臣與瑕妹訂婚!待兒臣稍大些再將其迎娶過門!”
秦王聞言愣了愣,看了看扶蘇,又看了看王翦,面露古怪之色,顯然另有想法。王翦有些惶恐地道:“老臣死罪!”
秦王大笑道:“老將軍何罪之有!既然扶蘇和老將軍愛女自幼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不知老將軍可否割愛,讓其配與扶蘇王兒!”秦王既然還要借重王翦,有如此好的籠絡之機,怎會放過,當即應允。
王翦聞言面露喜色,他正愁功高震主,以後難得善終,若扶蘇娶其女兒,後半生定矣。忙道:“小女能得公子和大王垂青,是其三生有幸。王翦怎敢不允!”
秦王政大喜道:“既如此,揀日不如撞日,就在三日後為她們舉行訂婚大禮!老將軍可有意見!”“微臣無異議!”
扶蘇有些尷尬道:“且慢,父王,還有一個呢!”“還有一個?”秦王愣了愣,想起了齊虹,拊掌大笑道:“對對對,險些把齊虹小姐這位滅趙功臣忘了!既如此,三日後一同訂婚,待過兩年天下大局漸定,王兒便將她們一同迎娶了吧!”“謝父王!”扶蘇也不禁面露喜色。
喜訊傳出,秦國驚動,上表賀喜者不絕於耳,每日裡前來送禮樊親的王侯顯貴險些將‘凌煙閣’的門檻踏破,直弄得扶蘇不勝其煩。
好在,三日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秦王政在秦宮中為扶蘇舉行了盛大的訂親典禮,各國使臣俱至,文武大員齊集,一時間咸陽宮中幾乎是賓客雲集,紅妝遮地,鼓樂驚天中,熱鬧之聲便連遠離王宮的市井之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當三位新人出場時,扶蘇的英武瀟灑固然讓賓客們驚歎,但王瑕和齊虹的驚人美貌更讓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