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只是想當面問問她,我想她親口告訴我,否則我不會相信的。”
未晞無奈,發簡訊給孫靜好問了胡迭微家的地址,木以和和未晞到達那棟古老的別墅時,胡迭微也才剛到家不久。
“你們怎麼……?”
“不用裝傻吧,你既然敢說出來,就該做好準備,我會來問你。”
“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問什麼?”胡迭微硬了一口氣,冷著臉不想在搭理木以,今天的經歷已經讓她覺得身心疲憊不堪,現在是一點都沒有心情再來應付楊木以。
“我不相信,你說的我都不相信,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你問我要證據,我還想誰可以給我一個證據,證明十年前的那些生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過,證明我的愛情不是一晃死水。你爸爸是個嚴謹的人,從來不拍照片,為了名聲,也從來不帶我去公共場合,我們的幸福都是偷偷摸摸得來的,現在連我自己都要懷疑它是否真實的存在過,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我承認我對不起陶蓁,可是你也不問問她是怎麼對先瑜的,哪次不是吵架甚至動了手,是她逼得先瑜離開家的,是她害死了先瑜,是她奪走了我的愛情……”
胡迭微終於爆發了,那些隱忍,那些荒蕪的歲月所忍受的種種,全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木以沉寂著,卻是在醞釀著更大的爆發。被未晞拉著的楊木以的手此時繃緊,如果不是怕傷到未晞,估計會直接把未晞給扭骨折了。
慢慢隱紅的雙眼,彷彿要滴出血來,未晞已經十年沒有看到過木以這個樣子了,回國以後本還以為木以已經慢慢從那段傷痛裡面走出來了,人也變得開朗的多。
現在才明白,那不過是隱藏著,在等著合適的時機一塊爆發。
木以似乎在醞釀著要說什麼,可是對峙好久仍是什麼也沒說,拉著未晞打算離開,想要的答案已經的得到,再呆在這裡不過是自己往傷口上撒鹽。
“楊木以。”沒想到胡迭微倒是叫住了木以。
“不管我們大人之間有什麼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不要把它牽扯到下一代,所以,請你放過子衿,她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放過誰,周子衿,我本來還沒有這些打算的,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不做點社麼,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了。”
“楊木以,你不能,子衿,她是……她是……”
“她是什麼,仇人的女兒?”
“不是的,不是,你……”
那些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楊木以也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不再猶豫的離開。
終於回到家裡,楊木以彷彿是一個流落的船隻終於找到港灣一般,全身的緊繃終於稍微放鬆了一點。
站在窗邊,木以看著外面風吹的樹葉嘩啦啦的飛舞,未晞站在後面不敢上前打擾。
“我不知道,未晞,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們的婚姻有問題,他們一直不和睦,好不容易一家人在一起就只有吵不完的架,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混的,我知道我要是做了什麼壞事,爸爸一定不會不管我。”
“可是我錯了,我做了壞事,被批評了,爸爸又會和媽媽吵架,一次比一次嚴重,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正視這其實是我的問題。”
“你知道我媽,性格很剛烈的,她氣不過了就打我,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哭,我只知道這些,可是我改變不了。”
“未晞,你知道的,這十年我有多自責,我以為我可以救他們的,我真的是這麼以為的……”
木以已經面如死灰,連悲傷都沒有了,這是怎樣的一種絕望。
好不容易才開始修復的傷口,要怎麼做才不會再復發。
未晞放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己並沒有因為周子言的約定而晚回家,她看到了陶蓁阿姨罵木以,都要高考的人了,還不知道用功,她罵叔叔,你還想不想你兒子的前途了。
楊木以受不了陶蓁的罵罵咧咧,從窗戶逃走了,未晞甚至可以看見木以逃走時的顫顫巍巍,陶蓁發現了木以溜走,一氣之下罵得更加口不擇言,叔叔不耐煩,疲憊揉著額頭說,你夠了,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為什麼家都不回,都是因為你,你看你現在這個瘋子的樣子,誰會受得了。
陶蓁阿姨越想越偏激,剛好平時吃的說不著才吃的安眠藥,在桌子上沒有收起來,於是陶蓁阿姨給叔叔倒了一杯水,在裡面偷偷的放了一顆。
叔叔並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