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雨越下越密,夾雜著寒風,方文清早已凍得瑟瑟發抖。
然而,他卻遲遲不肯回到他的艙房,雖然那裡溫暖許多,亦沒有風雨的侵襲,但,與他同住一間艙房的客人卻十分古怪,尤其是那位船客身上散發出來的怪味,每一次方文清走進那間狹小的艙房,都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
最奇怪的,那位船客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緊緊的,幾乎沒有一寸肌膚裸露在外面,就連他的臉,亦是戴著一張鐵皮面具。那副面具,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曾取下來過。
不是不想更換艙房,只是方文清與船家交涉過幾次都沒有結果,儘管他願出高價換房,可船上的艙房早已住滿了客人,又沒有人願意與他換艙,他唯有繼續忍耐。
船已經行駛了兩天兩夜,明天中午,等船一靠岸,一切都將結束。想到此處,方文清的心情才略微好過一些。
不經意間,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即使再不願意,方文清也不得不拖著疲倦與寒冷的身軀回到艙房睡覺。
剛剛推開艙房的房門,一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再次撲鼻而來,在那一刻,方文清幾乎嘔吐出來,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像前兩天一樣,方文清屏住呼吸快步走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躺下來,立即用被子把自己矇頭蓋住,這樣做會令他感覺舒服許多。
對面的床位上,那個古怪的船客像往常一樣,一動不動地如同一具死屍躺在床上。在方文清的印象中,除了每天深夜都能隱隱聽見從對面床上傳來細碎的聲音,還有第一天上船的時候曾看到他怪模怪樣地走上船來的情景,其餘的時間,那個古怪的船客,幾乎都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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