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帶一兵一卒,目的是為了化解這次事件,幫中許多人不解,杭州的各大勢力是即將併入幫中的,這時候被人欺負,本應該強硬出頭將這事攬下,然後殺了鬧事的兩人,向杭州幾大幫顯示自己的實力,好讓他們死心塌地的跟隨,蕭索解釋道,要是這人這麼好惹,他也用不著親自來一趟了,當日長門一戰,劍閣在方凌築的一番衝殺下大損元氣,這才退回門中休養,若非如此,哪輪到八荒劍派恢復元氣並擴張實力呢,真要說起來,這也算八荒劍派欠他的人情,恩將仇報可是為江湖人不齒的事情,這次事情雖由他們惹起,但己方也不無責任,和解為最好。
兩人正喝得盡興,卻聽得唐苜很突然的“咦”了聲,兩人同時側頭,望向窗外。
平平的湖面上出現了一艘不同尋常的船,不是西湖常見的花船畫舫,也不是漁家用的烏篷船,只是一葉竹筏,寬約五尺,長約兩丈,通體碧綠,顯然竹青都未颳去,而此時暮春時分,湖中荷葉稀疏,堤上綠樹逶迤,正是西湖景色最美的時節,方凌築三人所望的視窗正是對著東方,東風微微,那船正藉著暖暖的風力由遠處斷橋沿白堤駛向酒肆。方凌築窮盡目力才隱約看見竹筏前邊有兩人,一人跪坐,整個人卻是呈現桃花的嫩紅,面前端放著一件物事,此時兩手放在上面似在撫動,一人站立後方,衣裳隱約為白色。筏尾是一個撐竿的人。要想再看清一些只能等船更進一步了。
方凌築望了一眼,回頭喝酒,只聽得,“嘭”的一聲,左耳一動,明白了跪坐那人撫的原來是一具古箏,“叮”箏聲又起,悠揚纏綿,又輕靈得似將隨風散去,三人互望一眼,無不是詫異。原來各自覺得心臟隨著箏聲跳了一下,如此婉轉飄逸的箏聲穿透力怎麼這般強?都明白了一個事實,彈箏之人必是內力高強之人。
箏聲漸起,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別有一番脫俗的意境引人心神俱醉,方凌築三人連同那酒肆的老闆一同醉了,竹筏緩緩而動,等得一曲終了,方凌築才回神,轉目看去,竹筏前邊兩人已從竹筏由白堤中段的小碼頭上了白堤,此時已能看得十分明瞭,走在前面的是那白衣女子,長裙拖地,渾身沒有露出一絲肌膚,就連臉孔也為一白紗蒙著,但從柔若蒲柳的身段可以觸控到一種隱約的風情,後邊捧著一具古箏跟隨的正是適才彈奏曲子的紅衣女子,姿勢輕盈,臉孔雖然也有一襲白紗,但沒有覆蓋全部,露出一雙極大且富有靈性的眼兒,此時下起了綿綿細雨,颳著些許不覺寒的風,白堤兩旁綠柳成蔭,間中夾著的幾樹碧桃花紅如火,燦若晚霞,路面上鋪著微軟白沙,莎草離披,淺可入足,兩人踐踏而來,宛若不食煙火的人間仙子。
雨霽風光,春分天氣/千花百卉爭明媚。畫梁新燕一雙雙,玉籠鸚鵡愁孤睡。薜荔依牆,莓苔滿地。青樓幾處歌聲麗。驀然舊事心上來,無言斂皺眉山翠。方凌築無由的想起了這首詞,因為這詞的詞牌像極此時的情景,它叫《踏莎行》。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春江花月夜
“小二,來壺茶!”音如黃鶯出谷嬌啼,道不出的清脆。著紅色衣裳的女子對老闆道。原來竹筏上的兩名女子已經坐到了酒肆中緊靠方凌築三人的桌子邊。她捧著的箏由白紗覆蓋端端正正的擺放於身側一張空閒的桌子之上。
趴在櫃檯閉目養神的老闆聽得一激靈,有客上門哪還不殷勤,一溜跑到兩人身邊,眯眼笑道,“小店有龍井,鐵觀音,雲霧,普洱,碧螺春等等各種名茶,不知道兩位小姐要哪種”。
“小姐,我們喝哪種,?”紅衣女子問白衣女子,兩人可能是主僕關係,旁邊三人心中又是一陣驚訝,如果僕人的內力高明,那主人可能只高不低。
“我不渴,你要什麼就點什麼”聽完這句話,方凌築竟有些微的失神,像是春風拂過,花開似錦,像是此時的西湖,新荷點破水面,微舒頭角時剎那間的綻開,那聲音極輕極柔,縹緲得無可捉摸,卻又百轉千回勾起聽者心中無數波瀾,白衣女子的話音落了,小小的酒肆間竟如有餘音繞樑,一時間什麼聲音都沒了,一切都停止了,甚至連呼吸都怕破壞那種捕捉餘音的感覺,酒肆裡的幾人都失態了。
“呵呵,小姐,他們都成了呆子”打破這份寧靜的是紅衣女子,咯咯笑著,粉嫩的蔥指指著方凌築三人。
“你才是呆子”回神過來的唐苜針鋒相對的將話敬回去。
“你……”紅衣女子笑容一斂,正打算說什麼。
“紅裳,可不許這麼沒禮貌”白衣女子制止了,側頭對方凌築三人道:“實在抱歉,小女子家教不嚴,讓下人唐突三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