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恩一笑,說,我?呵呵!
汪四平說,二少爺您殺伐果決,這些年也沒少為程家出力,哪裡比大少爺差了?
程天恩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在頒安慰獎啊。老汪,你有這閒工夫還不如思考一下找個好的下家吧。
汪四平忙搖頭,說,二少爺,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然後,這膀大腰圓的漢子幾乎快哭倒在程天恩懷裡。
程天恩閃了閃,眉頭皺了皺,卻不得不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也只是說笑而已。玩笑都開不得了。
見汪四平還不收聲,他眉毛皺得更緊,說,你夠了啊!見好就收吧!老汪!
老汪?汪四平收住略顯澎湃的小情感,說,少爺,這稱呼像叫狗。
程天恩不理他,但他也懂汪四平這膀大腰圓的漢子對自己的赤膽忠心,嘆了口氣,說,好了,你放心,屬於我們兩兄弟的東西,我是絕不容別人覬覦的!
他說得雲淡風輕,卻擲地有聲。
汪四平再次湧起的眼淚還沒噴出來,就這麼被堵了回去,在一旁扭捏得難受。
他似乎有些不甘,小聲說,兄弟倆的……總不如自己的,二少爺你要多為自己打算啊……
程天恩眼睛一斜,說,現在你真的可以閉嘴了!
汪四平見他動氣,就立刻閃到一旁。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程天恩說,二少爺,昨個兒大少爺轉出icu的時候,我聽有護士說,病房裡傳出了很大的摔東西和爭執的動靜。
程天恩愣了一下,說,嗯?
就在這時,他們的交談聲突然止住了。
原來是錢助理趕了過來。
走廊前,他和程天恩打了個照面。程天恩沒再說話,對汪四平使了個眼色,汪四平便推著他離開了。錢助理尊了一句“二少爺”,目送他離開後,便進了房間。
他一見我坐在地上,便忙上前,說,姜小姐,你這是……
我默默地蜷縮成一團。地上的那捲書,讓人感覺無比的冷。我沒看錢助理,只說,你出去吧。
他不肯,說,姜小姐,你這樣我不放心。
我說,我想一個人。
他站在原地,一臉束手無策的表情。
我抬起手,指著門口,不說話。
他無奈,只能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15 將我抱走的人,是他?
我抱著腿,安靜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
這一刻,只有床頭那束粉紅薔薇,依舊倔強、沉默地盛開著,像一道溫柔的目光,一曲不捨的離歌。
那一天,它守著我,我對著它。
直到夜幕落下,又待黎明到來。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在那束薔薇花下醒來,發現錢助理在我面前,捧著一碗熱粥,而程天恩的人,依然守在門外。
我搖搖晃晃起身,錢助理上前扶我,被我擺手拒絕了。
我低頭,看著昨日那捲跌落在地上的書,那捲書上的那幾行字,它們帶著嘲弄,詭異地微笑著,看著我。
女嫁三夫?
我笑笑。
好吧,我女嫁三夫。
好吧,我是全天下最不堪的女人。
錢助理將粥擱在床頭,說,姜小姐,你洗漱一下就吃飯吧。哦,我父親說,你要是同意,就讓阮姐來給你好生補身體。
我笑笑,說,照顧我這個程天佑的姨太太嗎?他老人家真體貼啊。少年夫妻?呵呵!“露水夫妻”才對吧!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猛抬頭,問,天佑他怎樣了?
錢助理小聲說,還那樣。
我失望地低下頭,沉默著,無比黯然。
無精打采地洗漱過後,我看著那碗熱粥,轉頭對錢助理笑笑。這世界,真像一個囚籠啊。
然後,我又笑笑,對錢助理說,好了,你不必安慰我,程天恩這賤人昨天說的對,我還有命死嗎?
我喃喃,低頭苦苦一笑,我還有命死嗎?
女嫁三夫。
奔則是妾。
呵呵。
我不住地搖頭想否定,卻又不住地嘲笑自己。
錢助理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是小心翼翼地陪在我身邊。突然,他看了一眼我床邊的那束粉紅薔薇,說,姜小姐,你知道粉紅薔薇的花語是什麼嗎?
我抬頭,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笑著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