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陸少勳的手臂,指甲都掐到他肉裡。陸少勳趕緊伸手擋住她的眼睛,“別看。也沒什麼,換了藥就好了。”
池二妞,又!哭!了!
“這到底怎麼弄上去的啊!”
陸少勳見瞞不住,也就笑笑說:“江銜砍的。其實那麼緊急的情況,能活著回來,也算是賺了。”
池小淺扒掉他的手,拿手背抹著眼淚:“你給老孃養好了!養不好我改嫁!”
“你敢!”他佯怒低斥,一隻手抱著她,在她背上輕撫,順著她的氣:“你放心,很快就好了,保證完成媽給的任務,三年抱倆。”
“滾!”陸少勳和池小淺有父母來照顧著,倒是把肖牧之這個“俊俏男護士”解放出來了,可丫是這段時間被折磨上癮了,現在杵這兒沒事幹磨皮造癢的,在病房裡四處轉悠。
池小淺頭都疼了,“小拇指你坐下歇會兒成不?再運動也不會長高了。”
“……”肖牧之乖乖坐下來。打量了一下桌上,“四哥你吃蘋果不,我給你削。”
陸少勳打了個飽嗝,有點反胃:“我已經吃了兩個了。你……要不削了自己吃一個?”
“哦……”那算了,他拿著手機打了兩分鐘遊戲,又抬起頭:“四哥你喝水不?”
陸少勳漲紅了臉,“我……我想上廁所。”一早上肖牧之給他倒了七、八回水了都……
“哦……”他又轉向池小淺,“那你要吃蘋果不。”
回應他的是池小淺的一個飽嗝,她翻翻白眼,“你收了樓下水果攤的回扣啊?撐死了就不算錢是吧?”
“……”小拇指只好低下頭委屈地玩手指。
陸少勳笑起來:“老五,你公司那邊要是有事忙,就別管我們了,先回去吧。”
“沒什麼事。賺錢算什麼事啊。”日進斗金的肖董把手撐在後腦勺上,望著天花板。經過了這一場生死之戰,肖牧之的人生觀簡直是被高壓水槍洗刷了一道啊,什麼金錢啊,名利啊,地位啊都是浮雲!人最珍貴的就這條命啊!有什麼比身邊親友的健康更重要,他是下定決心守到他們倆痊癒。
陸少勳見他那副小樣子,忍不住揶揄他:“我是怕你再不回去,那些妞扛不住了,後院起火打起來了。”
“嘖嘖,”肖牧之最近是修身養性,絕了女色,早沒那些鶯鶯燕燕來纏著了,一下子得意忘形,指著陸少勳笑得很找死:“哈哈哈,你當我是你啊,我早收拾乾淨了,不像你……”池小淺看向陸少勳那殺氣騰騰的眼神止住了他的話,他聳聳肩表示抱歉,誤傷誤傷。
“哎呀,怎麼這麼困啊,受了傷身體就是虛啊,我怎麼又想睡了……”陸少勳不敢看池小淺的眼神,扯過棉被包住了自己的頭裝死。在被窩裡發誓三遍,老五,等老子好了,踢腫你屁股蛋子!
這邊病房裡說說笑笑,卻不知門口已經狼煙滾滾了。
李眉遠那天哭著從醫院離開,本來已經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機場了,可是腦子裡全是陸少勳昏迷時緊緊拉著自己手的樣子。那種依戀不捨,那種緊張在乎,絕對不是裝得出來的。又轉念一想,陸少勳和池小淺畢竟是軍婚,他總要估計影響什麼的,當著大家的面自然不敢表現得跟過於袒護自己。想到這裡,她立刻叫司機調轉車頭回去,在市區找了一處公寓式酒店住了下來。
她跑到書店去,買一摞的養生食譜,拿回酒店一樣一樣研究。第二天早晨天才擦亮就起床,打車到水產市場去,買了新鮮的甲魚回來,拍了蔥姜放到鍋裡隔水燉,燉了幾個小時,看邊上的鱉裙都軟成膠了,才關了火騰出來。膠質豐富的一碗甲魚湯濾出來,她用專門買回來的小保溫盅裝著。做這些事的時候,她有一種恍惚地錯覺,她就是陸少勳溫柔賢惠的妻子,醫院裡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毛丫頭,才是路人甲。
其實,在來F城時的路上,她也一直在揣度池小淺為什麼會被人劫持。真像新聞說得,是因為她協助警方破了走私案才遭到打擊報復的話,那些人光綁她去?什麼也不做?昨天她也看到池小淺的傷勢了,頭撞破了,露在寬大病號服外面的脖子和手臂上全部都是淤青,她骨子的陰暗全化作毀人的想象力——池小淺該不是被***了吧?越想就越覺得肯定是,怪不得那毛丫頭的脾氣變得那麼犀利。她被池小淺奚落的怨氣,立刻煙消雲散,她自動自覺地“同情”起人家的遭遇來。
她捧著這一罐嘔心瀝血熬出來的湯水出了門,到了醫院,還沒來得及呢上樓呢,就被出來置辦營養餐的陸媽瞧見了。陸媽一開始還以為她是來醫院找其他人的,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