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勞神太過,更不該有什麼戰事爭鬥,否則……”
董嫣然深深施禮:“我實有不得不為之難處,還望先生救我。”
農以歸深深望著她,良久。方才廢然嘆道:“人力終非神力,我雖精於醫術,但畢竟不是神靈,我也只能試著為姑娘開一張方子,姑娘依此方安胎。身子便是受些傷損,也不易傷及胎兒,就算疲累已極,也能讓胎兒得到足夠的保護,只是人力終有極處,若是姑娘操勞太過。或是受傷太重,這方子也不能保兩全……”
董嫣然欣然道:“我若能順利產下胎兒,必不忘先生之恩,若時命不濟,也不敢怪責先生。”
農以歸心頭惻然,如此美麗的女子,縱然憔粹消瘦,依舊我見猶憐,哪一個男子忍心傷害她。
她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忍下未嫁女兒的羞澀,自曝其醜,得聞他能賜一張藥方,如此欣然,如此歡喜,道謝不迭,又哪知,那張安胎方,其實是催命符。
那男子到底與她有什麼仇恨,要用這殺人不見血的法子來害她,事後,就算她胎兒不保,也只當是操勞太過,受傷太重,醫藥也無力相助,怪不到他農以歸頭上來,更不可能疑到那男子身上。
農以歸心中默然,幾乎不忍直視這美人歡喜的眉眼。手上沒有紙筆,他只得一句一句,報出藥方內容來。
好在董嫣然天性聰明,記性過人,又是心間最重要之事,自然是一字一句,記得絕無差錯。
農以歸報完藥方,又照例叮嚀了許多句不可操勞太過,好好調養的話,方才在董嫣然的千恩萬謝之中,告辭而去。心間猶自鬱郁難安,他不算是個大好人,這一生也不是沒有做過壞事,但用這樣陰毒的方法,陷害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卻實在讓人心間難安。
此計別無破綻,連藥方都只以口授,不留半點物證。藥方中猶自別有玄機,將來就算有人看破機關,他也有推托之詞、退身之策,但只要想起這絕美女子悲傷欲絕時的神情,憶起她感激莫名的眸光,想到她寬慰安心的笑容,此心忢忑,這一生必是無以安定的。
望著農以歸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董嫣然臉上終於露出已消失了很久很久,真心釋然的笑容,自發覺懷孕以後,心頭的隱憂重負,已消去大半。
農以歸是當世醫術最好的幾個人之一,有他盡心盡力開出的這張方子,無論如何,孩子的保障會大上許多吧!
董嫣然不知不覺伸手輕撫在腹部,臉上流露無比溫柔的神情。
孩子,不要害怕,不管還有多少險惡爭鬥,娘都會盡力保護你的。
等我們救回你爹,娘就帶你去一個有青山、有綠水的地方,等你出生。
願你一生平安喜樂,和順如意。
孩子,願你將來……
孩子……
孟如絲離開諸人之後,一人漫步閒遊。水袖飄搖間,常人不能發覺的異香,悄悄向四處瀰漫。
半個時辰後,一個同樣妖嬈的美人,迎面而來,步至身前時,笑吟吟道:“三長老安然無恙,實為大喜。”
孟如絲淡淡道:“傳我的話,請本教諸位長老和少教主。會三十六部精銳教眾,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京城。”
對面美人大驚:“什麼事,不是本教要挑戰全武林吧?”
“事關本教未來,妳只管傳令便是。”
“可是。如此大事,需得諸位長老會商方可定,三長老許可權尚不及此,屬下怎敢傳……”
“把此物傳回去,告訴諸位長老和少教主,我們可以得到更多的,相信他們會認為,就算傾全教之力,也是值得的。”孟如絲信手遞過一本小冊子。
美人接過來。也不敢多翻看,匆匆一禮,轉身便快步而去。
孟如絲站立原地,輕輕一嘆。
想起那如魔鬼一般不可匹敵的雪衣之人,那如神子一般無所不能的絕世男子,這位魔教高位長老,心中只覺一片迷茫。
那麼多可以改變整個武林的神功秘籍,在他看來,彷彿連草芥都不如。坐牢的這段日子裡,從他身上得到的教導。使她的武功,輕易突飛猛進,看來下次教內比拼,大長老之位,非己莫屬。
而其它一些失傳許久。足以讓魔教整體實力為之飛增的密法口訣,更是讓人震撼無比。
為了那些東西,曾流過多少血、舍過多少命,給魔教弟子們留下多少辛酸,而那人,就像拋廢物一樣拋過來。
他讓他們假做被囚。他讓他們假做被救,他讓他們答應董嫣然所請,他讓他們調動人馬,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