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孫老夫人怎麼會挑中三人中家世最差的一個:“家世上頭,會不會?”
“冷探花最合適!”孫老夫人語氣稍重,劉郡王妃忙住了口,孫老夫人抬起眼皮掃了她一眼,耐心的解釋道:“十二姐兒的脾氣性格兒你還不知道,蔣家和徐家都是百年大族,蔣家哥兒和徐家哥兒這樣的,必是族裡極看重的子弟,往後就算不統掌全族,也是族裡極要緊的人物,十二姐兒嫁過去,擔不起這樣的重任,冷家哥兒雖說也是支撐門戶之人,可冷家貧寒出身,沒什麼根基,不過一個小家,十二姐兒嫁過去才能應付得下來。”
“這事要不要和王爺商量商量?”劉郡王妃見孫老夫人一心替葉十二孃打算,沒考慮半分這樁聯姻對東陽郡王府有什麼好處,遲疑了下,忍不住小心建議道,孫老夫人連眼皮都沒抬:“再說了,就算十二姐擔得起,咱們肯,蔣家和徐家也不會跟咱們結這門親,不犯著去碰這個釘子。南寧郡王世子夫人是冷探花母親的堂侄女兒,明天打發老二媳婦走一趟,託丁夫人跑一趟探個話吧,冷家家境一般得很,十二姐兒的嫁妝備得厚些,除了公中的,我另拿一萬銀子給她。”
劉郡王妃聽孫老夫人如此說,哪敢有半個‘不’字,急忙答應一聲,告退出去,心事忡忡的往回走了好一會兒,突然轉身往外書房尋東陽郡王去了。
新科進士們的庶吉士考試很快開始了,蔣鴻和徐思海自然要考一考庶吉士,一早就進了場,冷明松卻沒報名參考,眼看著快考完了,就在會仙樓後面挑了處悠靜的小院,坐著喝茶等兩人考出來。
沒多大會兒,蔣鴻和徐思海就跟著接在外頭的平沙進了小院,三人見禮落了座,幾個茶酒博士流水般上了酒菜,退出了小院,徐思海連喝了幾杯茶笑道:“你也不問問我們考的如何。”
“這還要問?考個庶吉士還不是探囊取物。”冷明松的笑容裡隱隱有些憂思,蔣鴻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我和靜之怎麼勸你,你就是不肯去考,你想做州縣實務,何必急在這一年兩年,要知道,本朝慣例,若是沒做過翰林知制誥,極難入兩府。”
“我哪有你這志向,從沒想過要入兩府。”冷明松溫和的笑道,徐思海吃了幾口菜才接道:“就是不入兩府,你也該先做幾年京官,兩府六部都混個臉熟,出到地方也方便些。”
“京城不是有你們麼。”冷明松看著兩人笑道,蔣鴻跟著笑起來:“這話也是,這兩年我們先守著,過幾年我和靜之要是去地方了,就先想法子把你調回來守京城。”三人一起笑起來,徐思海看樣子是餓壞了,落箸如飛,一會兒功夫,他愛吃的幾樣菜就去了小半,這才放下筷子,抿了口酒笑道:“好了,吃個半飽,可以喝酒了,守道選好了去哪兒沒有?”
“這真能由著我選?”冷明松話沒落音,徐思海抬手敲了冷明松一記:“不讓你選,我拿那些空缺州縣給你做什麼?那是阿爹給我的,你當是我偷抄出來的?阿爹說你阿爹輾轉州縣多年,極明白各處好壞繁易,讓你趕緊定一個,免的拖的時候長了,節外生枝。”
“我明天就去尋你。”冷明松乾脆道,蔣鴻眼裡帶著絲困惑看著徐思海笑道:“徐尚書一向公正守規,怎麼能容你這麼胡鬧?拿空缺州縣隨便挑,真不是你偷出來的?”徐思海‘哼’一聲道:“他誤了我??還能怎樣?!”蔣鴻臉上閃過片濃烈的傷痛,忙強笑掩飾道:“這幾天說親的把你們門檻都踏破了吧?這樣退步是想讓你早點定下一個吧?有好的也該定下了。”
“我前天到普濟寺求了根籤回來,說我這兩年不宜婚姻,若定早了,我必定有血光之災,反正我不急,讓他們先急兩年再說!”徐思海一臉的忿忿然,冷明松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蔣鴻微笑道:“好不容易求到的籤?真難為你了。”
徐思海嘿嘿笑著,仰頭喝了杯中酒:“他們急,我可不急,我現在看誰都覺得厭煩,娶回來也是相見兩生厭,豈不是害了人家小娘子?行了,咱們不說這個,雖說考了庶吉士,我真不想做什麼編修、館學,就想做點實事,想了這幾天也沒個頭緒,你們幫我出出主意。”
三個人說了大半天,眼看著天色將晚,這才起身出了會仙樓,徐思海先上馬走了,蔣鴻正要上馬回去,冷明松拉了拉他低聲道:“我有話跟你說。”蔣鴻會意,兩人往前走了幾步進了一處茶樓。
冷明松鬱郁道:“昨天東陽郡王府到我們家提親了。”
“啊?”蔣鴻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是哪位小娘子?”
“說是十二孃。”蔣鴻聽是葉十二孃,臉上的表情更古怪了,用手裡的摺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