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諶墨。”
傅洌眸色驟沉:“你說什麼?”
“昨夜諶墨到我的閨房,約我未時到此見面。”
“你……”
碧月橙美眸逞出惶措無著,“洌,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有心讓你們撞上。她未時才會來,此時還不到午時,你可避在一旁看著,我不知她要和我談什麼,我只是怕啊,怕她……”
“你確定是她約了你?”
“她昨夜親口定下的。”
“親口?”且是昨夜?
螓首疾點,“翠兒也見過的,是不是,翠兒?”
“是的,王爺,奴婢也見著王妃了。”翠兒是碧月橙的貼身丫鬟,亦是孝親王府安在廣怡王府的耳目。
昨夜他晏歸了,無法證實妻子的動向,但,事情仍然透著詭異。“你們約了未時?”
碧月橙一喜:“洌,你答應留在這邊保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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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霽。”太子自一案的奏摺內欣然立起,喜獲麟兒在前,又因治淮方案得當受天熙帝褒揚在後,躊躇滿志,聲調也輕揚起來,“今日隨我回府,小酌一杯如何?”
垂眉理整書卷的諶霽聞言恭聲道:“微臣向太子告假。”
傅涵白淨面皮上浮了關懷之色:“有什麼事麼?”
“微臣的父親感染了風寒。”
“對了。”愧色立現,“雲伯侯病體如何了?本王為了忙治淮方略一事,竟將這樁事給忘了。”
“僅是普通的風寒而已,想來過不幾日,即會痊癒了。”
“那就好,代本王問候侯爺。”
“謝太子。”
傅涵搖頭一笑,“阿霽,你自十二歲就是本王的侍讀,卻總是這一副板正樣子,謹守分寸,不累麼?本王就是那樣一個讓人無法信賴以友相待的人?”
諶霽垂瞼,“太子抬愛了。”
“唉。”傅涵無奈,如過往的每一次,放棄。這不過才十九歲的少年郎,偏愛老成持重模樣,無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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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伯侯的病體來得快,去得也快。來因,五日前突然意外獲知那位送諶墨歸來的左賢王,便是那個女兒口中提及過的與“髮妻”共築愛巢西湖畔的西域王族,想起自己還曾當面示謝,推懷換盞,氣嘔之下,躺倒病榻。去因,前來探病的愛女諶墨得悉病由後,不遺餘力的冷嘲熱諷,桀桀怪笑,直把不願小人得意的侯爺刺激得猛吞苦藥,大啖補食,病況即愈。
“你這個不肖女,你想讓為父死,為父偏活給你看,哼!”諶始訓將一碗參湯喝乾見底,對榻畔的不肖女得意揚眉。
諶墨聳肩:“我只能說,小女很遺憾。”
“哼!”諶始訓吹須瞪目。“你穿這樣出來,不怕孝親王責怪麼?”
諶眉黛眉一挑,撣著雪色袍衫上不存在的灰塵。“奇怪了,我這樣的打扮,凡是見著的都說好看,唯獨老爹你看不順眼。該說諶侯爺沒有眼光麼?”
“你少耍嘴皮,出嫁的女兒呆在我府裡作甚,趕緊自為父眼前消失!”
“嗬,若非念著本少爺好歹算是你的血脈,侯爺當我樂意在你眼前晃悠呢?”撇唇翻眸間,瞧見門口月白袍衫的冰人,當即笑逐顏開,迎上前,“冰娃娃,你回來了?”
諶霽頎長的身形動也不動,任她掛上自己的臂膀,俯眉睇她雪顏:“我以為,你會安份幾日。”
“為什麼?”冰娃娃小弟唷,明明是鏡中常見的眉眼鼻唇,怎長在小弟臉上,就會讓人止不住流口水呢?
諶霽告訴自己忍耐且無視這放肆的眼神,“牡丹園遇襲。”
“連你也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喔。
“我正差人找尋赫連銘的行蹤。”
“做什麼?”
“問他到底要什麼,我會和他做個了斷。”
小弟,好感動。“冰娃娃……”
“如果此刻你嘴裡說出任何惹人氣惱的話來,我會把你扔到西山。”
“……”不可愛。
“我要回房了。”
“喔。”
“……我要回房了。”
“……喔。”
頜下青筋微凸,“我要回房了,但我無意一併拖著你回房!”
喔。“那你為何不直接請我放手?冰娃娃小弟,你本是為了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