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
“這是怎麼回事?”盧裡太太不解地說。
“我也不懂。不過我隱約覺得這就是它全部要說的。”
“這怎麼可能?”
“我不曉得。按理論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老梅’就是為了正確的回答而設計的,不過按電腦術語來說,象這樣的一個回答就是指報表結束。”
“可是姍曼莎呢?”
他搖了搖頭。
“這是我要忍受的痛苦,盧裡太太,現在我所能做的只是小心謹慎、目不轉睛的注意她。”
布強生走後不久,盧裡太太也離開了實驗室。她並未去辦每週一次的採購,而直接回到了家。每週五晚上,她通常都會燒幾道小菜,可是今晚,她的胃口全消。這一天的事使她驚顫得無法吃下東西,在回家路上,她決定要暫代布強生週末的班,假如他需要休息的話。整理好房間並洗完澡後,她便上床休息。
然而往事一直湧上她心頭,使她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她至今已寡居五載,而且膝下無子,因此,睡眠實驗室便填補了她生活中空虛。她是全心全意地沉溺於實驗室的每日活動,以致最後,實驗室是一時一刻都不不了她。那兒變成了她存在的理由,而睡眠自願者也就成了她的孩子。她為他們的問題而忙,為他們的成功和失敗而歡喜、悲傷。她可以說非常溺愛布強生,但卻一點不干預他的私生活。在他與姍曼莎的關係經證明不只是露水之歡後,她也分享了他的興奮情緒而欣喜。
現在,一股強烈的無助感使她無法睡著。假如她能幫上忙,或者找到一些他疏漏之處,那該多好……她看了看床頭鍾一眼:1 點40分。去他的大頭鬼,她心想,由於未能獲悉最後的緊要詳情,她極感心神不寧,因此決定親自再去查閱一次報表。打定主意後,她立刻甩開床單,穿上衣服。一旦回到實驗室,她便將從櫥架裡找出最近的報表。憑那一堆紙的數量,光是最粗略的看一遍就得花上好幾個鐘頭,說不定還要到天亮。雖然懷疑自己會發現什麼布強生忽略的細節,但因賭注實在太高,它總是值得一試。而且,另外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也一直使她放心不下。
她在實驗室外面漆黑的走廊上檢視了一下手錶。這時已將凌晨兩點。在把鑰匙插到鎖上後,她愕然發現門是開著的,她責罵自己竟如此神不守舍,憂慮、掛念也不該是粗心大意的理由。她開啟電燈開關,讓門微微半開半掩著。
實驗室空無一人。她直接走進貯藏室,開啟裡面的電燈後,頓時驚愕的停住兩腳,張在了嘴瞪著迷你電腦,那部機器竟然在轉動!她把手放到座架上,燙得一下子縮了回來。一直使她心神不安的就是這個。迷你電腦的溫熱。
終端機不停吐出一張報表,落到字紙蔞後面灰塵厚積的角落上。她彎下腰,拉開牆邊那個極少使用的鐵箱,只見後面堆著一疊整整齊齊、積滿灰塵的報表。她急忙撿起報表,一張一張翻閱起來。
我的天啊,她心中驚叫,原來他們要找的全在這兒,簡單地印在她面前的方格紙上,但是,是怎麼……?沒關係,反正她已經得到了全部答案。現在,她只要通知布強生就行了。
突然,實驗室大門門栓隱隱發出了咔嗒一聲。那是開啟,還是關上呢?她想那一定是布強生,或許他也跟她一樣睡不著覺。她揉了揉太陽穴,背對著入口等待他打招呼。可是半天卻不見人。
“布強生?”她站起身子低聲問。
實驗室的電燈突然被人關了起來,向前接近的腳步聲並不是他的。她是該放膽轉過身子,還是關上貯藏室呢?她斜著頭,傾耳而聽,可是隻聽到一片死寂。恐懼感不覺襲上她全身,嚇得她魂不附體,毛骨悚然。接著,一條人影由後向前逼近,逼得她不得不冒死採取行動。於是,她忽地轉過身子。
藉由貯藏室的燈光,盧裡太太認出了闖入的人。她鬆了一口氣的塌下肩膀,垂下兩手,嘆說:“謝天謝地,剛才我還以為——”
話才說了一半,她卻突然驚惶失色的張大兩眼,並且本能的伸手阻接當面而來的一棒。可是她的速度太慢,而向她攻擊的人也太強壯有力了。那根鐵棒打碎了她的腦殼。在臨死之前的一剎那,盧裡太太終於恍然了。
她砰然一聲倒在血泊中,弄亂了她的灰髮。然後,緩慢但徹底,就好像是按計劃似的,實驗室被搞成了瓦礫之場。不但迷你電腦被砸了個粉碎,就連座架也被打翻了。事情辦完後,那名闖入者便揚長而去。
氣息奄奄的躺在地上時,一團斷了線頭的往事散滿了盧裡太太的腦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