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因為我現在沒有複方湯劑,無論是變形術還是我出去幫你買,都需要先知道你的尺碼。”
“靠!”她憤怒地推了他一把,轉身去打電話,“我還是去問問酒店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吧!”
“麻瓜真是有意思。”他在背後這樣說。
靠!!!她一把扔了聽筒,恨不得跟他死磕,卻正好看見斯內普隨著一聲輕微的爆響消失在空氣裡。
混蛋!會魔法了不起啊!再去無人售貨的奇怪商店試試看!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氣成了個河豚,直到客房送餐敲響她的房門——早飯是便當,午飯是拉麵,那麼大一海碗裡大概只有一口面,她在飛機上心跳直接拉到一百八,餓都餓過勁兒了。
看在有人要餓著肚子跑腿的份兒上,等等他吧!反正涼了他也有辦法。
事實上,她低估了斯內普,此君相當擁有麻瓜生活智慧——他每個碼都買了一件,美其名曰“不合適的可以改”。
改?這是內衣怎麼改?誰來改?她餓得頭暈眼花,又被他氣得一肚子火,匆匆去套上衣服,就趕緊出來吃飯。
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好像沒有之前在擺渡車上那樣應激了。
斯內普正坐在她對面,他吃飯一向很快,好像背後有狗在攆。從雷古勒斯語焉不詳的憤懣裡,她隱隱約約能猜到,大概是因為他小時候託比亞隨時有可能把桌子掀了。
“看我幹什麼?”他頭都不抬。
“脫敏。”她喝了一口酒,這酒白擱在冰桶裡了,越喝心跳越快,她趕緊摸出藥來吃了一片。
他好像又笑了。“我第一次認識你的時候……我第一次認識阿波羅尼婭的時候,”他揮了揮魔杖,讓殘羹冷炙盤盤碗碗排著隊回到餐車上,酒瓶酒杯轉移陣地去窗邊,“確實一直在看她,看她莫名其妙地繞著黑湖跑步,喘得像一架故障的內燃機車。”
“你不用這樣。”她搖搖頭,“別說得阿波羅尼婭像是這裡不存在的第三個人。在我媽找的雙語算命先生算出我應該叫‘瑪麗’或者其他什麼之前,我們都需要儘快習慣這個並不新的新名字。”
話一出口,她反而感到一陣輕鬆。她已經回來了,過去曾糾結的問題現在無關緊要。叫她“阿波羅尼婭”也好,“艾比蓋爾”也好,甚至“克洛伊”都沒關係,她如果還能被一個名字所定義,那就白受這趟罪了。
斯內普只是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說一些類似於“阿波羅尼婭我們真為你驕傲”的鄧布利多式鼓勵,但他依然肉眼可見地感到高興,因為他隨即喝了一大口酒。
然後他抬手把燈關了。
阿波羅尼婭:?
“我曾經以為,所有的一切結束之後,我們或許就可以……搞清楚鄧布利多一直催促的那些……姑且稱之為‘感情’。”斯內普輕聲說道,“但是你顯然有你自己的打算。”
“我的結局在被從坩堝裡抱出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這就是最圓滿的收場。”她沉默了一瞬,隨即和緩地反駁,“我無法想象自己最後幾年奄奄一息地在病床上度過,如果……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會有多痛苦?我寧願你們為此恨我,然後就走出來,投入新生活。”
但斯內普就這樣坐在這裡,這意味著她的全盤計劃塌掉了最重要的一個角。他的時間就此停滯,再也沒能向前走。現在他想要繼續,但是她不想……說不想是假的,但她仍然會違心地拒絕。
“但我現在找到你了。”他說。
“這一頁翻篇了,西弗勒斯。”她輕柔地說,“人生怎麼能走回頭路呢?”
這不是一個能輕易說服斯內普的理由。他明白,還是因為那兩個女學生說過的原因——阿波羅尼婭拒絕了大多數人,她享受孤獨的同時也擁有了最大程度的自由。他本以為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他本以為他會被“另眼相看”。
“你這是在逃避。”斯內普清晰地說。
他們之中總有一個人在想法設法地退縮。阿波羅尼婭心想,醫生說她快要醒來的那幾天裡進了好幾次搶救室,心跳幾乎停止,病危通知書下得如同雪片,難道不是因為她一度動搖、她不捨得嗎?但她最終還是迎上了不可撼動的命運,或許就此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勇氣。
愛人,愛人使她疲憊,使她感到危險,使她要時刻警惕“自我”不要被這份愛所吞噬。
“難道餓了就要馬上吃飯、渴了就要立即喝水嗎?趕得及在餓死、渴死之前就行。愛而不得又不會死人。”阿波羅尼婭徑自搬出一套歪理,聽得他直髮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