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所謂的仙果,復生後實力大漲。但如果我……
我畢竟還是人,不是仙神,仙果經過幾千年石化,功效已經減弱很多。如果你以死為代價的話,我可能會受重傷,但你無法離開。魏擎蒼笑著說:所以,我不想與高人做對。我能再活一世,其中也有高人的功勞。
老道不再說話,就站在魏擎蒼眼皮子底下與其對視,而魏擎蒼,一直都帶著笑意。
老道並不算很高大的那種,他的體型很標準,但與曾為銅甲屍的魏擎蒼相比,就顯得過於瘦弱了。可氣勢這東西,並不是看身高和體重。
然而,老道足以讓絕大多數人腿軟的氣勢與眼神,並沒有讓魏擎蒼退卻,兩個人都很固執。
我在旁邊看的大氣都不敢出,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等會萬一打起來,我是跑還是跑……
慶幸的是,老道沒有動手。他退後一步,一臉冷漠:過去這麼久,想必我也追不到他們了。
魏擎蒼哈哈大笑起來,衝老道拱拱手:還請高人諒解。
老道沒回他,而是走回我身邊,站定後面向臺案後的那人。
兩方沒動手,讓氣氛緩和了很多,我頓時覺得輕鬆下來。不過,老道雖然一臉平靜,可他如刀子般的眼神,還是表明老頭很火大,後果很嚴重!
不管怎麼說,只要不打架就是好事。
我鬆了一口氣,原本被惶恐壓抑的好奇心又冒了上來。左右看看,又前後看看,我問一直站在我們旁邊的噶木:這裡就是地府的閻羅殿?
噶木點點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裡就是。
某種程度?什麼意思?我大惑不解。
你不覺得,這裡太過平靜了嗎。噶木笑了笑。
是很平靜,別說閻羅王了,連最弱的那種鬼差都沒見到。我也很疑惑這件事。
具體的難以說明,很複雜,我們知曉的也不多。噶木說:不過,如今的地府,恐怕除了我們這些活人外,什麼也不剩下的。
那些鬼魂什麼的呢?閻羅王呢?
噶木掃了一眼四周的石雕:不知是否有閻王,但如果真有……
從他的表情,我知曉了答案。
如果真有閻王,估計也早已成了石雕。
至於為什麼到處是石雕,而整個地府都空蕩蕩的,這無人能解釋。噶木說的不像假話,他可能知道的真沒多少。
我很是失望,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去看天帝復生呢。
不過話說回來,魏擎蒼死活要我們留在這,不讓老道跟著帝脈走……難道他已經知曉老道的計劃?
不對,就算知道,應該也是他口中的“那個人”知曉。
可那個人到底是誰?
從魏擎蒼與老道的對話來看,似乎不是殮屍人。
對了,殮屍人!
我轉過頭看向臺案後的那人,這一位是……
當我看向噶木時,他仿似已知道我的疑惑,點點頭笑著說:就是他,這次地府計劃的主事者,殮屍脈如今唯一的傳人。
既然說到了殮屍人,我自然想起三脈之前挺進中原,卻在半途被殺的雞犬不留。
你們是故意陷害周家的吧。我問。
是的。噶木點點頭。
可是陷害周家,也不用坑害自己人吧。三脈加一起,這麼多弟子都死在那……
這個問題,讓我來回答你吧。前方傳來了聲音,正是臺案後那人發出的。
他聲音輕柔,卻極具穿透力。隔著幾十米,依然可以聽很清楚。我好奇的看著他,這位年輕的殮屍人,一直都很神秘。他曾抽過我的血,還幫三脈解封了仙果,陷害周家似乎也出自他手。
而如今,連進入地府,開啟什麼輪迴,竟然也是他主事。
這是一個令人驚奇的人,身上彷彿時刻籠罩著一層迷霧。如今,卻到了迷霧被吹散的時刻。
殮屍人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天地自兩千年前開始大變,修行越來越困難。我殮屍一脈,以奪人之大運為修煉法門。這種法門,成於天地人,也敗於天地人。
戰爭逐漸變少,死的人也越來越少。如果按現代社會的戰爭規則來看,國與國之戰,也死不多少。而這,讓我殮屍脈幾乎徹底消亡。
無人可葬,便無運可奪,這是我們強大的根源,也是讓我們愈發落寞,苟延殘喘的原因。
而在七十多年前,我們有一絲希望。從一本古時流傳的密卷中,找到了秘法,可讓這個世界,再次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