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微微皺眉,似乎另有心事。
她哪來的這麼多錢?
魏炅出身貧苦農戶,身材魁偉,體魄健壯,年少時,隨人練得一身好功夫。十六歲那年鄉里鬧饑荒,面對親人相繼離世和無法忍受的飢餓折磨,只得選擇跟隨鄉里的人參軍混口飯吃。起初只是一名牙將,直到二十二歲,魏炅因護主有功被晉王提攜到身邊做了親兵護衛,只是這官做了不久,他又自請為前鋒,在戰場奮勇殺敵立下赫赫戰功,魏炅憑藉軍功逐步升至封州刺史,而後又在晉王的提攜下,封官進爵。
然而,就在永安十九年,魏炅不顧晉王阻攔,公然抗命,在樊城射殺全部降兵。
至於究竟是何原因,魏南淇還未調查清楚。
現兩人鬧到這個局面,魏炅心知肚明,晉王肯定留不得他。
如此,為了活命,他只能在京城結交權貴對抗晉王。
只可惜,魏炅的名聲並不好聽,再加上出身低微,經常遭人冷眼相待。
就憑那點微薄的俸祿,他攢一輩子都不可能這麼多。
魏南歆就更不可能了,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多時間都是在鍾家相夫教子,街坊鄰居都誇她賢良淑德,而且魏南淇也發現了,魏南歆秉性純良溫厚,哪怕是對待下人也同樣是和顏悅色。可她手裡沒有營生,夫家只是平平無奇的禮部郎中,掏空家底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
魏南淇收下信封,抬眸看著魏南歆,“姐姐,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或許能從這些銀票查到蛛絲馬跡。
魏南歆鬆了口氣,叮囑道:“小淇,若是遇到困難便去鍾家尋我。”
她說這番話時,魏南淇良心愈發不安,“阿姐快回去吧。”
魏南歆又盯著她看了片刻,儼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蕭衍舟信步而來,看著魏南淇說道:“進屋,起風了。”
魏南歆驚出微微冷汗,卻也不忘行禮:“定王殿下。”
蕭衍舟面無表情點了一下頭,徑直掠過她。
魏南淇看在眼裡,無奈一笑,心道:“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阿姐為什麼這麼怕他?”
回到正廳後,蕭衍舟皺了皺眉,侯夫人悻悻然,許是做賊心虛,自言自語了兩句便想離開。
蕭衍舟寒聲道:“回來。”
原本無精打采的魏南淇,聽到這句話後,精神為之一振,準備看戲。
侯夫人哆哆嗦嗦地轉過身,“王爺,還有什麼事?”
蕭衍舟道:“東西帶走。”
聲音裡泛著可怖的冷氣,侯夫人登時大腦一片空白,磕巴道:“什,什麼?”
魏南淇提醒道:“那些問候我的書。”
侯府人瞳孔一震,來不及多想,連忙道:“是,是。”
目送兩人離開後,魏南淇頗有些感慨,“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你說是吧,殿下?”
孟殷:“......”
蕭衍舟反問道:“你想乘涼?”
“當然了。”魏南淇嘴唇翹了翹,“那殿下給不給乘涼?”
語氣淡淡的,蕭衍舟抬頭看了一眼,猝不及防撞進了一雙打量的雙眼。
屋裡靜謐了一下,魏南淇挪開了視線,心裡不是滋味,指甲直接地掐到手心裡。
她白高興一場,蕭衍舟還是派人監視著她。否則,他不會這麼快折回來。
魏南淇抿了下唇,暗暗責怪自己不應該對他抱有太大希望,被監視就被監視吧,這麼多年過去,她自認為脾氣早就被磨沒了。
“我出去一趟,殿下要派人跟著我嗎?”
蕭衍舟視線在魏南淇的眉眼打量而過,啞聲道:“不用。”
魏南淇沒再看他,徑直轉身離開。
孟殷眼睛瞪得溜圓,把罵人的話盡數嚥進肚子。
才過門幾天,這是做什麼?使臉色,她居然敢給他家殿下使臉色!
這不得拖出去打五十個軍棍?
礙於他家殿下在場,孟殷只是小聲嘀咕道:“殿下,這也太囂張了吧......”
這是哪是娶媳婦,這分明是娶祖宗!
錦安覺得很是頭疼,無奈道:“王妃不喜歡身後跟著人,在書院的時候,就因為這事和聞承之鬧過脾氣。”
蕭衍舟眼眸微垂,顯得有些氣質陰沉。
他家殿下平日少言寡語,那永遠都是一派生人勿近的氣場,就算遇到想不通的事,那也是自己悶頭想,錦安為這兩人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