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帝了?”
葉嵐似是覺得話說太多了,懶懶地掀了掀眼簾;並未開口;倒是沈風逸對面的葉恆低笑兩聲站了起來。
“皇上自不可能坐以待斃,老臣也知道皇上給周秦留了一道密旨;雖然老臣沒有看到密旨的內容,但依老臣猜測;這密旨定然與皇位繼承人脫不了干係。只不過,皇上連續遭刺客刺殺,而刺客招供乃永康王所為,所以皇上會在彌留之際廢除舊旨,以新立聖旨為準的,”這般說著,拿手指了指他身側的幾人,“我們諸位便會是新旨的見證人。”
宋瑞呸了一聲,罵其“卑鄙”,葉恆也不以為意,在他眼裡,眼前的眾人早已是死人,不足畏懼,到這份上,被對方罵一兩句“卑鄙”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太師實在是與他們廢話太多了,風和,替我們的皇帝重新斟滿酒。”
宋瑞一直在拿眼睛瞟著對面的於環朗,他不相信,於環朗真的就對這一切無動於衷?
可偏偏,於環朗至始至終目不斜視,就好像他只是被請來看戲的路人。
“於大人,你作為三朝元老,真就這樣袖手旁觀?”宋瑞有些急眼了,若於環朗不干預,於之泓那邊就應當沒問題,可若於環朗明確支援葉恆一派,於之泓恐怕連出家門都難了!
莫非,在金錢權力面前,真的是什麼都不能信的嗎?
宋瑞這聲責問沒能引起於環朗的反應,倒是引得座上的葉嵐嗤笑出聲,“宋家小子,事到如今你還天真地希望靠別人來救你?沒有於大人的默許,哀家如何能讓這宮裡的御林軍乖乖聽令?”
眼看風和一步一步踏了過來,宋瑞將手別到背後,衝著爾藍等人打了個手勢,眾人會意,同一時間掀桌而起。
百福殿內並無侍衛,在座的人中,除了於環朗與葉赫再無人會武,但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真正棘手的都在殿外。
宋瑞一手推在沈風逸肩膀處,將其推至眾人保護圈內,同時自己借力後滑,一個翻身躍至葉恆身後,單手鎖喉。
整個過程,於環朗至始至終連眼都沒抬,而葉赫與葉恆中間隔著距離,等發現宋瑞意圖之時,出手已經來不及。
“葉太師,得麻煩你替我們開路了。”宋瑞手下施力,壓著嗓子說道。
葉恆面不改色,“你們真以為,拿住了我便能出得了宮?太不自量力了。”
宋瑞也不慌張,“能走幾步是幾步,至少對我來說,死在承景宮還是百福殿,區別實在是大得很!”
果然,推開殿門,殿外一排弓箭手齊齊對著殿門,只是殿外守著的人也沒料到,出來的會是被壓著的太師,一時竟沒敢放箭。
宋瑞頭也不回,“皇上,你知道該怎麼走,我殿後。”
眼下的沈風逸縱使千百個不願,也知道不是耍脾氣的時候,趁著弓箭手愣神的功夫領著一行人往承景宮方向奔去。
葉恆目光平靜,完全無視脖頸處拿捏的手,仍舊淡淡地發號施令,“不必在意老朽死活,只管……”
話沒說完,便被宋瑞點了啞穴,“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可以歇歇了。”
一邊說著,一邊拖著葉恆且行且退,而對面葉赫更是執著劍亦步亦趨。
退至某處,宋瑞突然腳下一頓,另一手拽住葉恆腰帶,一個使力,將葉恆騰空丟擲,葉赫害怕摔了葉恆,慌亂接下,而其他弓箭手一見葉恆離了宋瑞挾持,手中的箭再不收斂,齊齊發出。
宋瑞急行而退,抽劍擋住部分箭羽,一個閃身,藉著假石、廊柱掩身,往與沈風逸相反的方向狂奔。
虧得宋瑞自小就在這皇宮裡亂竄,整個宮裡哪裡擺佈著什麼,他閉著眼睛都能準確地指出,此刻更是調動起全身的協調性,各處穿梭,既要借位躲開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又要應對著從其他方向冒出來的御林軍。
儘管還不曾受傷,可宋瑞應付得也是萬分狼狽。
而在百福殿內,只剩葉嵐與於環朗仍舊穩坐殿內,不急不緩地品著香茗。
“於大人端的是好定力,竟然自始至終連眼神都沒斜一分。”
於環朗這才抬眼,目色平靜地望向葉嵐,“太后要臣做的事情臣已經做到了,所以,臣並不認為我有出手的必要。”
葉嵐眼中神色不明,其實,在方才宋瑞明指著於環朗喊的時候,她的心裡有過一絲擔憂,這麼多年,葉嵐就沒看懂過於環朗。
今日之事,本以為不使些手段於環朗是不會屈服聽令於自己,卻沒想到,僅僅是兩句以於家人性命的威脅話,於環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