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摟著趙元侃,依然沉浸在那段惡夢裡,“那陣子我真的不知怎麼給王爺說,我很愛你,我真的很怕你擔心,我要保護父皇,我要對付宋皇后,我還要應對西陵派的雲止師太,我沒有辦法,只有苦練武功,使勁的練習,或許就是那時候,你覺得我變了,你覺得我冷淡了,你認識了劉娥,那時候我好傷心,我恐懼絕望到了極點,在死亡和失去你之間徘徊,我甚至動用了父皇趕走劉娥,我茫然無緒,不知怎麼處理,所以從那時起,我就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跟著他們學會了武功,也學會了算計,這時候我才發現這皇宮裡有這麼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有這麼多雙暗裡的眼睛和黑夜裡的刀劍,其實我很無助,我只有往前走,否則我就會死。就像你的那些兄弟一樣,王爺以為他們真的是暴斃的嗎?真的沒有原因嗎?”
趙元侃緊緊的摟著襄王妃,他也記得當時看到她時那歡欣激動的心情,襄王妃說:“我是王爺的第二個王妃,姐姐是怎麼死的,王爺也許不知道,可我知道,是被宋皇后害死的,在雲止的師太的幫助下,我保住了自己,甚至後來雲止師太已經不是我的對手,我輕易就殺了她,一切銷聲匿跡,但我已經回不去了,王爺一點都不愛我了。”
趙元侃在襄王妃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說:“我會愛你的,我不知道你做了這麼多,都是我不好,害了這麼多人,我無知,我平庸,卻又偏偏生在帝王之間如今還面對皇儲的爭奪。”
襄王妃伏在趙元侃胸前,聽著他有些激動的心跳,感覺如墜美夢般幸福,她緩緩說:“王爺不用擔心了,周王、商王他們已經得不到父皇的喜愛,皇儲就是你的,只是父皇身邊的太監,以前還對趙霆另眼相看,他們定然覺得立你為太子,你一定不會感激他們,父皇退位後他們就會失勢,可能會對你不利,但趙霆已然離開,他們也只能束手無策。”趙元侃說:“如果我果真能繼位,一定不能讓自相殘殺的事情重演,紫函要追加公主的名分,南宮芷寒和趙霆也是我的兄弟姐妹。”襄王妃說:“王爺如果有那一天,自然應當如此,王爺真是心善之人。”
那一夜襄王妃感到如同新婚一般的快樂,她自己都記不清說到什麼時候,但是第二天化妝的時候,聽宮女說襄王出宮了,她感到心頭如同被猛烈的撞擊一般。
她再也顧不上別的,匆匆趕出宮去,果然在劉娥的樓下聽到一陣彈琴的聲音,她推開門,趙元侃抬頭看著她,劉娥起身來,躬身說:“不知王妃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乞恕罪!”襄王妃搖頭含淚說:“王爺,在你心裡,畢竟還是沒有我的。”趙元侃起身來,有些無奈的說:“我也很想,可我和你在一起我總是不自在,我總覺得不舒服,不快樂,不幸福,我知道你對我好你愛著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襄王妃臉上的淚水滾滾而下,搖頭說:“好吧,不過最近便是太子冊封的大典了,王爺要控制一下,別讓大臣們有話說。”
她木然的回到宮裡,感到從心裡的淒涼。
趙元侃冊封為太子是在當年八月,冊封大典上襄王妃沒有感到一絲快樂,奮鬥了多年終於看到的名分卻帶不來一絲快樂,她自己都感到可笑,甚至在後來成為皇后的大典上,她仍然想著自己在新婚之夜那美麗眩目的瞬間……
趙元侃改名趙恆,立為太子之後,天下傳揚,四海擁戴,一度引起皇帝的不滿,襄王妃知道父皇信任大臣呂端,請他出面及時化解,始才讓太子之位,得以保全。
也就在當年,襄王妃三歲的兒子死於非命,襄王妃心灰意冷,感覺這似乎是上天的一個預示,她看到了自己凋謝的生命,如同落花一樣不可挽回。她冷眼看著趙恆和劉娥暗中相會,甚至偷偷進宮,卻根本無法阻止,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改變的事情太多太強大了。果然如同她可怕的預感,她三個孩子都在十歲前離開人間,最後一個孩子離去的時候,她心灰意冷到了極點,不久離開人世。
趙恆自始至終都沒有廢除她的皇后位置,只是在她死後,百般合計,讓劉娥當上皇后,劉娥不能生產,趙恆甚至和劉娥合計,導演了一出狸貓換太子的故事,劉娥借腹生下的兒子,就是後來的仁宗皇帝,整個借腹生子的過程其實並沒有任何冤屈,也完全在趙恆知情甚至合計的情況下完成,而劉娥對仁宗生母,也是極盡關注,並無任何冤屈之事。
當趙恆策立為太子之時,也正是李玉瓏和李蘭菱于山中苦練技藝準備回京復仇之時,入宮多次她們自以為對皇宮已經瞭如指掌,而皇宮經歷了宋皇后和紫函等人的洗滌已經損傷了無數高手,刺殺皇帝應該是一件唾手可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