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非依然低頭說:“這個,恕貧道不能直言。”
李玉瓏說:“隨便問問,說不說倒也無甚關係,一個個死氣沉沉的,悶死了!”當下匆匆食畢,來到山頂,望著夕陽浮雲,頓覺心中一片安靜,心想這黃山絕頂,風光無限,流泉似銀,飛瀑如練,松蒼之態,巧奪天工,浮雲之勢,堪稱絕唱,山石奇詭,涼亭如畫,千里沉靜,如臨仙國,飄然羽化。
他正在獨自享受著這無與倫比的美景,一陣笛聲傳來,清越超脫,如天籟至,隨風聲傳,令人神往。
李玉瓏循聲而去,只見松樹之巔,雲深若夢,白衣公子,翩然而立,橫笛所奏,音聲斷續。
李玉瓏飄然而越,來到松樹對面,看著橫笛而吹的木天磊,笑說:“木掌門好情調,怎麼想到在此吹奏?”木天磊放下笛子,說:“無聊。”李玉瓏說:“今日不是說了一日的話,怎麼無聊?”木天磊嘆說:“這等聚會,不參加也罷,第一次參加武林聚會,終於知道先父為何每次大會回去,都鬱郁難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隨便就是三四個時辰。”李玉瓏說:“木掌門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難道不知此事關係各派存亡?”
木天磊俊眉一揚,笑說:“可是我怎麼聽來聽去,都是些斬妖除魔的口號,再不就是生死存亡、性命攸關、發展大計,到後來生意經營、官府交道、人員管理,聽得頭都大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學武還是學文的,是修心還是修口的。”李玉瓏哈哈大笑,說:“作為一個大派掌門,木兄好像還沒有適應,對了,木兄對這次殺人事件如何看待?這可是件大事。”
木天磊說:“倘若沒有黃山聚會,只怕也不會有這次殺人事件,殺人的人,是不是知道了這次大會的主題就是對付日漸興起的邪派,所以前來鬧事。只是不知道,為何單單是生死門。”
李玉瓏想了一想,說:“可有什麼對策?”木天磊皺眉說:“也不過加強防備之類的話了,會還得繼續開下去,等到會開完之後,倘若兇手還未就範,歐陽掌門將率各派高手,前往生死門討回公道。”
漸漸夕陽西下,木天磊說:“時間也不早了,公子回去後不妨多作休息,免生事端。”兩人正往山下走著,剛走了幾步,忽然兩聲慘叫傳來,兩人急忙往山下奔去,只見兩個僕人倒在地上,旁邊石頭上赫然潛入一個鐵骷髏。
一樣的傷口,一樣的表情。
木天磊心裡若有所思,卻又理不出線索。
李玉瓏正要說話,一個年輕公子已經帶著人上來了,大聲說:“快去叫爹爹來,你們怎麼巡邏的,快,快去叫人……”李玉瓏但見此人清瘦面容,身材頗高,按說也是俊眉白麵,但是看上去總給人一種想要打他一巴掌的感覺,知道這就是歐陽忠的兒子歐陽文,當下說:“歐陽公子,你怎麼巡邏的,這次可是殺到你們黃山派頭上了。”
歐陽忠已然趕來,一面命人收拾,一面嘆說:“猖狂,真是太猖狂了!不殺這妖孽,我誓不為人!”各派掌門也紛紛來了,山道本來狹窄,一時站不了這麼多人,心中都有些惶恐,尤其是年輕弟子們,本來以為此次黃山之行是莫大的榮耀,但是現在卻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殺的人,就是自己。
李玉瓏睡了一陣,就著月光出來行走,只覺院裡靜悄悄的,來到後院,忽然聽到有人喝道:“什麼人!”李玉瓏抬頭一看,只見玄非帶著幾個黃山派弟子正巡邏過來,李玉瓏笑說:“是我,道長怎麼也巡邏了?”正說著,忽然一個淒厲的叫聲劃破長空,幾人急忙奔了過去,只見院裡已經躺了兩個人,旁邊血跡處,尤自放了一個鐵骷髏。
玄非說:“這是唐門的兩個弟子,他們兩個住在一間屋子裡。”李玉瓏心裡想:這兩人住在一間屋子裡,都死了,自然無從查起,但是他們為何穿戴整齊,來到院子裡呢?難道是因為害怕被殺?
這個院子裡住著唐門和音谷之人,唐遂來到院裡,看了看四周,心中想這人怎麼如此熟悉這裡,這才多久的功夫,剛才我還留心了一下,歐陽掌門也親自來此查探過,還和我聊了幾句。
正想著,歐陽忠已然帶著人來了,憤憤的說:“豈有此理,簡直太過分了,不殺此人,我誓不為人,誓不為人!”葉正秋急忙命人將屍體收拾,一面輕聲說:“忠哥,看來咱們不能,不能這般佈置,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不如把人集中起來,各派聚在一處,巡邏的,也只在附近,有個照應。”歐陽忠點頭說:“如此看來,只有委屈各位了。”唐遂對唐瀾說:“通知我唐門弟子,都到我房間去休息,夜間不能隨意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