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看著上官宇,笑了一笑,說:“是嗎?不過我也聽到幾個訊息,說在落霞山附近有人看到過香車寶馬,一直往北而去。咱們在這裡遇到香車寶馬,怎麼解釋?”
李蘭菱渾身一顫,認真的聽著。上官宇緩緩走著,想了一想,說:“江湖上只有一個香車寶馬,一直往南方走,我的訊息沒有聽說過往北走,如果真有,那就是在故弄玄虛,香車寶馬的絕技你今日也見識過了,咱們得一直跟著這兩人,興許他們此行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龍少問:“他們兩人聯手之力,當世已經少有人及,他們刺殺各派門人從未失手,為何一定要故佈疑陣?”上官宇淡然說:“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了解事實的真相,猜測得越多,離真相就會越遠。我的朋友一路盯著香車寶馬,咱們只管跟著便是,不管他們要做什麼事情,事先一定有所徵兆。”
李蘭菱心裡想:他不但俠義心腸,而且沉著冷靜,可不似咱們一般胡來,要是一直同此人一起,不知有多舒坦。
朱弦已為佳人絕,美酒聊因青眼橫。可憐漸行漸遠處,只有長亭連短亭。
上官宇微微一笑,心思一轉,便上俊眉。
風塵萬里認此人,美人英雄兩傾情。滄海對此欲乾涸,天涯海角枉覓尋。
龍少掃視著眼前這幾人,忽然輕輕一笑。
玉面如霜春色生,多情無奈終成恨。採得百花釀為蜜,辛苦過後獨傷心。
少年對幾個人的談話知之甚少,或許他已經在重新審視自己身邊的一切,他不需要懵懂甚至要走出懵懂,他要帶著一雙智慧而犀利甚至毒辣的眼睛,看透一切,直到笑傲天下。
十年江湖十年辛,吹盡狂砂始到金。生離死別何所為,多情無情自經心。
桃花渡口桃花落,飄灑飛入閒池閣。絃歌妙舞羽衣曲,忘卻身世與干戈。
薄酒入唇醇且香,請君稍嘗勿相忘。莫問此去向何處,願為英雄添新釀。
心事重重風重重,風聲未起疑雲濃。暫且聽歌把酒笑,明朝揚帆風雷動。
李蘭菱一面飲酒,一面看著四周的人,看了半晌,眼中也不過來來去去的人影。
上官宇一面端起酒杯,一面說:“在我們左邊這幾個青年男子,內功深厚,精力充沛,滴酒未沾,不食葷腥,裡面還可以見到道袍,袖中藏有長劍,應該是真武派的弟子,所去之處,當與我們一般;右邊前面這張桌子上坐了三個人,一箇中年漢子,兩個青年男女,這三人眼光亦正亦邪,目空一切,內力深斂卻又不在丹田之內,藏於周身,只有恨天谷練了‘逆天大法’的人才有如此絕技;他們三人和旁邊幾張桌子上的人眼神交會,聽說恨天谷聯合了三派成立四派聯盟,看來這一夥人便是生死門、終了谷、雲谷的弟子;在後面這幾個人深藏不露,說話不多,他們說是前往川蜀一帶販賣的商人,但此時正是春末,百姓忙於耕作,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做生意,況且川蜀一帶,稅收甚重,百姓苦不堪言,只有川蜀的茶農出來賣東西,他們卻很少買別人的東西;還有那彈琴的歌女,琴聲充沛,不是普通人能彈奏出來的。”龍少說:“看來大家都在等著香車寶馬出手,不知香車寶馬是否有所察覺。”
上官宇說:“沒有察覺就不是香車寶馬,察覺出來就不再行動也不是香車寶馬,察覺出來不改變行動,那就更不是香車寶馬。這幾天這些人當中,一定會有人送命,所以咱們在此休息一日,作一隻偷生的麻雀。”
李蘭菱說:“這豈不是置人於死地而不顧,真武派是名門大派……”
龍少說:“姑娘,都什麼年代了,還名門大派,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時局已變,況且若真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那用得著你來操心嗎?你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李蘭菱搖頭嘆說:“江湖真是無情,眼睜睜猜到有人會死。”
上官宇淡然一笑,說:“江湖如戰場,生死尋常事。關鍵是要贏得自己的勝利,其實世間萬事皆是如此,你不覺得殘酷,是因為你還沒有領悟到真諦。別為悲哀的事情悲哀,要學會享受局外者的樂趣。”
李蘭菱似懂非懂,喝了一杯酒。
世事於我如浮雲,看遍生死忘古今。美酒能陪佳人笑,英雄何必空傷心?何人能解九連環,借來神斧砸方成。
龍少微微一笑,說:“古人茹毛飲血,殘暴不仁;今人鬥智鬥勇,機關算盡。其實道理都一樣,不過是為了滿足,人生於世,所養者,上不沾天,下不接地,一切皆要求諸於天地,所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那是太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