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正在納悶,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冷不防傳來,李蘭菱不覺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那黑衣蒙面人站在自己身後,聽聲音是個中年女子,看她這麼快恢復,便知功力不弱。
李蘭菱急忙說:“隔牆有耳,前輩小心。”黑衣人坐了下來,低聲說:“這是什麼地方?”李蘭菱說:“公主府。”黑衣人喃喃的說:“公主。”打量著四周,李蘭菱急忙說:“我不是公主,公主在另外的房間休息。”
一朝天子一朝臣,公主轉眼成平民。枝上難覺風光好,淪落方知世事辛。
黑衣人說:“姑娘知道出去的路嗎?留在這裡,只怕不好。”李蘭菱說:“不瞞前輩,晚輩也不熟悉,也是初來皇宮。”黑衣人問:“你也來行刺?”李蘭菱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黑衣人解下面紗,說:“我們見過。”
李蘭菱陡然一驚,眼前此人,正是當日西陵派所見之前朝蜀國公主,彈琴隱忍,恬淡自如的雲止神尼。
當日所見方外人,不曾忘卻復仇心。但能餘生平夙願,不負十年磨劍心。
李蘭菱點頭說:“不錯,不瞞神尼,晚輩乃是大唐公主,和前輩一樣,也是為了行刺。不過,皇宮之中,多有高手,方才出手那冰島二人,我曾栽在他們手上,今日能夠僥倖逃脫,也算佛祖保佑。”
雲止嘆說:“佛祖,冷眼看世人忍受煎熬,世人的事情,卻始終需要自己解決,姑娘,尼是如何選擇這條不歸路的?”李蘭菱想了想,說:“不知道,好像心裡已經決定,無法停止。”雲止坐了下來,輕聲說:“是啊,復仇的慾望是無可阻止的,就算在極地冰冷之處,也一樣閃動著光耀的火焰,點亮雙眼,沸騰蠢蠢欲動的心情。可惜準備了很久,卻依然功虧一簣。”
李蘭菱說:“如今宮裡一定戒備森嚴,前輩莫若在此稍作休息,留待以後再作計較,只是此處有皇后耳目,一切要小心為是。”雲止說:“既如此,我在御衣房有接應,不若前往那裡,人多人雜,更容易混人耳目。”李蘭菱點頭說:“也好,現在就走嗎?”
雲止說:“事不宜遲。”兩人出了院門,李蘭菱目送雲止遠去,這才回轉身形,忽然聽到紫函房間似有人聲,當下悄然而去,紫函雖是公主,但皇后對她戒備,一直沒有多派宮女,小青既然睡去,蘭菱此去,倒也無人察覺。
只聽屋內似乎南宮芷寒的聲音說:“我這兩天就是覺得不對勁,眼睛老是跳,你看,她們的心都給狗吃了麼?紮了這麼多針眼,這……”李蘭菱心中一凜,原來趙紫函看來疲憊,是因身上被紮了針眼,這宮中私刑,也太恐怖了吧。
趙紫函柔聲說:“姐姐不要大聲說話,皇后一定說我來此別有圖謀,說我裝作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就是要迷惑殿下和皇上,趁機行刺。”南宮芷寒說:“完了,今晚聽襄王說有人行刺,而且是逃到梨花苑了,怎麼辦,這下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不行,襄王得解決這件事情。”
趙紫函依然輕聲說:“王兄走時已有交代,說兇手自然會有眉目,只是皇后那裡,每天都要請安,可如何是好,早知如此,我何必千里迢迢,前來尋親,原以為……”南宮芷寒急忙說:“別哭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南宮芷寒的原則,誰傷我一點,我殺他全家,對朋友也一樣,我告訴你,皇上如今這麼寵愛你,覺得有負於你,你就把傷給皇上看,說是那可惡的皇后作的。我就不信對付不了她,一個皇后,有什麼大不了的!”
趙紫函嘆說:“我也想過,但是她畢竟是皇后,倘真說到了明處,始終我無名無分,……”南宮芷寒說:“因為無名無分,所以更要爭取啊,你要讓皇帝保護你,知道不,他是你的父親啊!你啊,怎麼就轉不過這個彎呢,皇家是非之地,紛爭殺戮,從來不斷,你一味忍讓,在宮裡一點後臺都沒有怎麼成?聽說皇帝今日找你下棋了,可見對你的才華還是欣賞的,你可不要浪費這個機會,千萬記著,一定記著,告那老妖婆一狀,知道不!”
李蘭菱大概明白了過來,只是趙紫函依然只能自怨自艾,南宮芷寒問:“對了,那個李嫣然怎樣?”趙紫函說:“倒也沒什麼,才華橫溢,在我之上,也陪我打發了不少時間,難為姐姐上心,替我找了知己。”
南宮芷寒說:“那便好,總之妹妹記著,這個世上,只有我姐妹二人是真心,別人都是利用,必要的時候,倒打一耙也無所謂,做人嘛,若不知道保護自己,是會吃虧的!”
可能紫函的確睏乏,一會便聽南宮芷寒嘆說:“早知如此,不如在外面跟我混,也不至於被人欺負,那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