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說:“無為道長根本就沒有說人在哪裡,咱們也不必著急,先打聽一下,我想無為道長要給出一個騙人的理由,就應該把他們帶到真武派,一來在自己的地盤好辦事,二來,這一路行程不短,肯定能夠找到機會下毒。”李蘭菱點頭說:“事不宜遲,咱們趕快去真武派。”
上官宇說:“這裡趕一天陸路,經水路下去,方便得多。”李蘭菱同上官宇一路急追,風聲雪撲,驚心動魄,尤其是在上官宇懷裡的感覺,如同天國裡飛灑向人間的花朵,充滿了神奇的味道,就算是沉睡夢中,也有一種清新的感覺,這感覺從天而降,與生俱來般令人戀戀不捨。
長江水翻浪花白,來去行人匆忙色。雪花輕舞眼前去,唯有斯人心頭結。
李蘭菱站在船板上,感到一種無與倫比的踏實。她緩緩拿出琴來,彈著舒緩的調子,上官宇坐了下來,問:“什麼時候喜歡上彈琴了?”李蘭菱一笑,說:“上官大哥知道嗎?這琴叫著斷魂魔琴,據說威力無比,那天冷秋水都給我趕走了,有了這琴,我就再也不怕她們追殺了,想起我這一年,過得也真是膽戰心驚。”
上官宇笑說:“太好了,姑娘有此琴在手,猶如神助,不過江湖險惡,還是得處處當心,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李蘭菱看著上官宇,她覺得上官宇的眼神充滿了滄桑,她問:“為什麼每個人都說江湖險惡,真的這麼險惡嗎?”上官宇點頭說:“因為江湖本來的樣子就是這樣,只有看清楚了,才能做好你想做的事情,否則就會處處受到阻攔,最終一無所獲。”
李蘭菱點點頭,說:“我知道了。要是能趕在之前見到木大哥該有多好,木大哥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恐怕我早就沒命了。只是可惜,怎麼好人的命,都這麼不濟,處處受到陷害。我真的很討厭這個世界,為什麼人和人之間,要互相陷害呢?”
上官宇說:“因為利益,切身的利益讓人無法取捨,無法割斷。”李蘭菱看著上官宇,問:“你有嗎?”上官宇起身來,看著清風白雪,說:“我也是普通人,當然有。”李蘭菱痴痴的看著上官宇的背影,在這一刻她有一種忘卻的快樂,她希望自己就像一隻小鳥,一片飛花,緊隨在上官宇的周圍,一生一世,永遠不變,就算外面有再多的風雨,也絕對不改變。
船一路順水,行得很快,雪花漸漸已經不再猛烈,偶爾在碼頭還能看到盛開的臘梅,春天似乎便要到來,這幾日李蘭菱雖有斷魂琴,卻只是彈幾支小曲,並不曾放心思於研究斷魂琴譜。
漸漸快到了西陵峽,只覺群山巍峨,卓爾不類,船家停了下來,一個划船的過來說:“兩位客官,西陵峽上有仙女廟,拜之可通神明,庇佑保護,靈驗得很。”李蘭菱說:“我們不想去拜,還是趕路吧。”划船的面露難色,說:“但是我家主人來往都有規矩,逢廟必拜啊。”
李蘭菱心裡想:這無為雖然陰險,但是木大哥和唐掌門也不是易與之輩,況且倘若下了毒,也應該不是立刻致命的毒藥,唐門向來以解毒為最擅長,當能無礙,加之也惦記葉小倩到底如何,因此便決定下船。當下看著上官宇,上官宇眉毛一揚,說:“去去西陵派也無妨啊。”
走在積雪覆蓋的雪地上,此時來往的行人甚多,不像當日西陵派被冷秋水挑戰之時,將遊客都堵在外面那麼冷清。
仙女廟在靜女峰上,顯得莊嚴肅穆,這並不是西陵派的大殿,但是裝飾得卻是金壁輝煌,與大殿比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李蘭菱直接到了大殿後院,只見滿園花尚未發,只有風聲幽幽,去年彈琴悠閒的師太,如今已然不知去向。
上官宇見李蘭菱眼中頗多傷感之色,便說:“你和雲止師太認識?”李蘭菱說:“是啊,我知道上次幫助西陵派的人就是你,對不對?”上官宇不置可否,李蘭菱笑說:“何必那麼深沉,像個悶葫蘆一樣,其實我知道你是一個正人君子,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變壞了,你也有自己的思想。我看西陵派也就雲止師太還不錯,對了,葉小倩不是跟著住在這裡的嗎?怎麼不見人了呢?”
上官宇問:“你和葉姑娘有往來?”李蘭菱點頭說:“她也是個好人。”上官宇說:“這個世界好人不止我一個嘛。”李蘭菱一笑,“那當然,你以為你是老幾?對了,你在這裡等我,我看看就來。”
當下來到前殿,卻並未發現人影,心想難道西陵派的人都去仙女廟做生意賣香火去了不是。
四十五回:莊周高論伯牙琴 閒夜思量淚滿襟
正要離開,忽然聽到雲起的聲音說:“知府大人不必驚惶,區區幾個暴動的茶農,不能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