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逆行”本來就是衝著趙七霜,趙七霜正全力保護羅彬,不料三根尖刺帶著猙獰的閻王畫像,頃刻出現在她眼前,胸前一疼,閻王刺已經紮了進去。
南宮雪月向後飄然而退,得意的說:“閻王刺上有劇毒,‘絕命無續粉’只需兩個時辰便會讓你全身癱瘓,化為血水,你自己好自為之!”趙七霜面色冷冷,喝道:“給解藥來!”南宮雪月說:“君子一言,你不得派人阻攔我的好事!”趙七霜看著傷口汙血,依然平靜的說:“好,此去劍谷,我不為難你!”南宮雪月說:“豈止你不為難,你的朋友,太極洞琴谷之人,也不得為難!”趙七霜伸手說:“拿藥來,我讓你過去便是!”
南宮雪月拋過一個白色瓷瓶,說:“每隔一個時辰服一粒,一共六次,傷口用普通金瘡藥即可。”趙七霜拿到解藥,飄然離去。
羅彬看著南宮雪月到了車上,嘆說:“我還以為你就輸給她了,那還不如殺了我。”南宮雪月無奈的說:“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多年未出江湖,我都比不過這些年輕後輩了。”羅彬說:“可到底她還是輸了,她還會再來嗎?”
南宮雪月說:“我們當年混江湖的時候,不管是誰,說出來一句承諾,就必須兌現,否則,江湖人都會恥笑他,他在江湖上也無法立足。這趙七霜冷秋水之流可不是易與之輩,她們遵守的規則或許並不一樣,倘若如此,恐怕我們此去劍谷,艱難險阻,在所難免。”羅彬心裡一緊,問:“那該如何?”
南宮雪月說:“她們有備無患,不過她們不是神仙,沒法知道咱們所有的行程。如果咱們直接前往劍谷,那正好在她們計劃之中,所以,我們就不去劍谷,讓她們派去的人空等。”羅彬問:“那我們去哪裡?”南宮雪月想了想,說:“如果我們回去,則會延誤時機,還會耗費體力,現在留在這裡,反而可以調理你的內氣,至少你還能行動自如。車伕也走了,如果你要出恭,可沒人照顧你。”
羅彬臉上一紅,南宮雪月已經來到馬車外面,看著天上的陽光,笑說:“天氣變好了,人也輕快得多。”羅彬看著南宮雪月隨風飄搖的黃衣,如同一朵絢麗的黃花,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最美的風景。
南宮雪月在外面呼吸了清新的空氣,沐浴著和煦的陽光,感覺前所未有的放鬆和愜意,心情從來沒有過如此的放鬆,彷彿獲得了新生一般。
她掀開車簾,對著羅彬說:“小子,好久沒看到太陽了吧,出來曬曬太陽!”說著上車抱了羅彬下來,羅彬感到陽光溫暖的鋪散在他靈魂深處,陽光下南宮雪月的臉是如此的絢麗多姿,如此的嫵媚嬌柔,如同怒放的花朵。
南宮雪月將他放在樹下,她像個快樂的少女一樣輕輕飄蕩在羅彬的眼神裡,羅彬感到驚訝,那當初如同魔鬼一樣飄忽激盪的身影,和眼前這奼紫嫣紅無與倫比的詩歌般柔婉的倩影,居然是同一個人。
南宮雪月沒有感受羅彬的感覺,她只是覺得彷彿是十年一夢後忽然間有了嶄新的開始,似乎重新撿起一縷芳香的思緒,似乎百花向風的愜意。
天色漸暮,南宮雪月烤了些野味,喂羅彬吃了一些,羅彬感到身體暖和起來,想要行動起來出恭,卻始終不行。南宮雪月問:“是不是要出恭?沒關係,在我眼裡,你就是小孩子,我就是覺得髒而已。”說著抱著羅彬到了草叢,正準備掀開羅彬外衫,褪去他的褲子,羅彬紅著臉急切的說:“不,這點力氣,我還是有。”
南宮雪月看著羅彬,笑笑說:“我都可以做你娘了。好,你自己解決吧,一會叫我。”她走出草叢,忽然間感到臉上一紅,羅彬羞澀而樸實的臉忽然間激得她渾身一顫,她感到臉紅心跳,不能自已,她忽然間感到羅彬的臉似乎刻在自己煩亂的思緒裡,那剛毅的眉毛,急切的眼神,堅挺的鼻樑,顫抖的嘴唇,似乎高高懸起的一輪紅日,照得她的心熾熱而震顫,她使勁的搖搖頭,告訴自己羅彬不過是一個孩子。
忽然她想起來這十多年江湖逃亡爾虞我詐的生涯裡,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恬淡溫馨的瞬間,她不斷的算計著自己和別人的生死,不斷的克服著自己對於生活的恐懼和戰勝別人對於自己的陰謀,她惶恐不安,驚懼不已,她的生活便是無休止的痛苦延續,有時她甚至不知道,如果沒有南宮芷寒,她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必要。
可偏偏就在她找不到芷寒的時候,忽然間發現世間有比芷寒更加激動人心令她快樂的東西。
她還記得自己畫樓深望的時候,期待樓下出現一個夢中如傳說裡一樣瀟灑俊逸的男子,他帶著一身芳香,塵土未脫的芳香,他的笑容如同陽光般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