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動了。那猛虎的神情雖然安祥寧靜、儀態端莊而高貴,但氣息中自然伴隨的形容的威壓。令它的元神都在戰慄。
眼前的猛虎可不是善吒那樣的在世妖王,而是真正的仙家遺蛻。它不可能刻意釋放什麼威壓氣息,但它在這裡。彷彿自然就能令世間的百獸敬畏臣服。
虎娃的反應要比羊寒靈從容得多,他恭恭敬敬向那頭猛虎行了一禮,同時也注意到了猛虎身前放著的一塊淡碧色的玉圭。圭是一種禮器,形制狹長頂部呈尖狀,在祭祀時握在手中、雙手抱拳而拜,然後再隨祭品一起敬獻在祭壇上。
而這塊玉圭是一件法器,裡面蘊含著御神之念。虎娃展開神識以御器之法觸動,便“讀到”其中蘊含的資訊。
是眾獸山的祖師打造了這塊玉圭,給後人留下資訊,介紹了他發現此處洞府的經歷以及收穫。而歷代宗主解讀此資訊之後,也會留下自己的神念,並施法彌補使玉圭中凝聚的御神之念不散,代代傳承直至今日的宗主琮餘。
玉圭中的神念首先講述了一段發生在五百年前的故事。眾獸山的祖師名叫射叔良,他是山中一個村寨的族長,同時也是村寨裡的巫師與祭司。當時的年代恰逢巴原鉅變,鹽兆來到巴原,指引各個部落的族人走出蠻荒時代,建立了農耕文明,巴國正在建立之中。
射叔良就是生活在新舊交替時代的一位族長,也是族人中最強大的領袖、方圓百里之內最優秀的獵人,當時已有相當於四境的修為。至於他究竟修煉的是什麼秘法或巫術,玉圭所留的御神之念中並沒有介紹。
射叔良在山中狩獵時,射中了一隻猛禽。但這隻猛禽受傷未死,帶著箭掙扎飛遁,一頭撞在了崖壁上,竟穿透了岩層消失不見!
射叔良嚇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攀到山頂腰間繫繩墜下,來到猛禽消失的位置伸手一摸,那山壁竟然似不存在一般,他由此發現了那道無形的門戶,便進入了這處洞府遺蹟。
射叔良進入此地的過程,與羊寒靈和虎娃今天的經歷差不多,也是在外外那凌空的庭院裡搜尋了一番,發現了不少與修煉有關的事物,接著又走進了後面的巖洞。在巖洞的盡頭釋放神識查探,察覺與開啟了第二層禁制,來到山腹深處的洞府遺蹟裡。
很難想象,五百年前的射叔良見到妖王遺蛻時會有怎樣的感受,他無意間闖入這裡,所遭遇的一切遠遠超出了原先的見知。射叔良進入洞府遺蹟的時間,是在那位仙家前輩飛昇十餘年後,洞府的禁制、封存的各種物品、以及特意留給後人的御神之念,都完好如初。
就在這座白玉臺中,有仙家前輩給後人留下的神念,講述了自己的經歷。這位妖王的原身是山中的一頭猛虎,修煉有成後,更是能驅使百獸聽命,自號嘯山君。但(
在嘯山君的修煉歲月中,巴原上還是一片蠻荒,各部族人所聚居的村寨,還處於原始古樸的狀。嘯山君開啟靈智自悟修煉,突破化境修為後,曾飛天遠遊巴原之外更廣袤的世界,也曾去過中華之地遊歷,增長了不少見知,終於窺見了八境九轉圓滿、邁過登天之徑的那最後一道門戶。
嘯山君邁過登天之徑後、飛昇求證長生之前,將自己一生的修煉經歷以及種種感悟心得,皆以仙家神念留在了這洞府密室的白玉臺中,進入此處見到他仙家遺蛻的後人,就可以得到這珍貴的傳承。
虎娃和羊寒靈來得太晚了,已是五百年後,嘯山君所留神念,經眾獸山歷代宗主的多次觸動讀取,早已消散無存。其內容如今應在眾獸山以神念心印的方式於師徒間傳承,只有宗主才有資格知曉。
射叔良當時已有四境修為,元神世界清晰無礙,可在閉關定境中慢慢解讀神念心印,他也得到了這位妖王所留下的一切。相比嘯山君留下的三件神器以及很多靈藥,這裡最珍貴的遺澤,便是他的修煉經歷以及種種感悟心得。
射叔良在鹽兆建立巴國之後,也突破了大成修為,開宗立派建立了眾獸山這一派宗門,被後世傳人奉為祖師。但射叔良本人並沒有邁過登天之徑,他是在從七境修為突破到八境時坐化的。
在其坐化離世之前,可能已有所預感,自己將邁不過這道關口,射叔良將他的一名親傳弟子、也就是他指定的眾獸山下任宗主,帶到了這處洞府遺蹟中,告知當年的往事,並在這裡放了一塊玉圭,以御神之念記錄了這段經歷。
射叔良還有遺言,有關此處洞府遺蹟的情況,暫時是執掌宗門的歷代宗主才能知曉的隱秘,不能讓門中其他弟子知曉,以免驚擾到嘯山君的仙蛻。
嘯山君仙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