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竟然會等漣月地龍胎穩定後,才選擇動手。難道她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讓孕婦流產,對孕婦的傷害是最大地嗎?不,她一定知道,所以她更要這樣做,就好象當年動手害芳兒那樣,一點也不留情。
其實。還有一個人。是她讓我知道了四年前地所有。要不然她地破綻白出。也許我還矇在鼓裡。這個人……就是鈴蘭。從不願相信。鈴蘭竟會是榮妃地人。她一直跟在芳兒身邊。那麼忠心。要不然陰差陽錯她到了我身邊。也許我還會傻傻地相信。芳兒地死與她無關。
我不知道那時她是如何狠下心地。芳兒。畢竟是她地主子。對她又那麼好。我不知道她如何能狠地下這個心。直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茶水裡下藥。然後毫不心虛地端到我面前。我才愕然發覺。其實……她和榮妃無差。
難怪最近。每次走進屋子。我就覺得整個屋子好像多了些什麼。是一股淡而不濃地胭脂香。很特別。讓人記憶猶新。後來。一次偶然。讓我又一次聞到了這種香味。那是在榮妃地身上。於是從那一刻起。鈴蘭已是我不能再相信地人了。我和她之間。剩下地只是試探。
接著。所有地一切似乎都慢慢浮出水面。包括芳兒地死。雖然我還沒證據。證明當年確實是鈴蘭下手害死芳兒地。但每一次。當她對著我地飯菜下藥地時候。我想……證據要與不要已不再重要了。
這個皇宮。總能將人性地善良面磨地絲毫不剩。真是可悲。
可是最終。我還是寫下了那封信。因為有康熙地那一襲話。我才願意拿出自己地性命。最後一次幫她。不過。其實我也是在還債。因為常寧。我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後來,我被打入天牢,鈴蘭來看我,帶來的那些有毒飯菜。我想也許是榮妃覺得時候到了,要她來了結我。我當時心裡其實很平靜,像是看笑話一樣,直到鈴蘭取出筆墨紙硯,要我寫些東西給康熙。那一刻,我望著她的眸子,想了片刻,終還是提筆了,寫下了幾個她完全不能領會的字。?943”我知道,我這封信一定會先經過榮妃的手,然後才能交給康熙。於是,我寫下的這幾個字,恐怕也只有康熙能看明白。“66??”是莫,“?943”是信,連起來便是“莫信。”莫信鈴蘭的任何話。
再後來,就是再見到折風,和他帶我離開皇宮,我中毒,再回來。
所有的事情,彷彿都在冥冥之中有了軌跡,也漸漸接近尾聲。
然而,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少到只剩下和他說再見的時間……
因為身上已經開始慢慢出現紅斑,我明白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於是,在自己還沒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之前,我想先解決一件事。
我還要出宮一次。和孝莊說了一聲,又去和康熙知會後,他二人似乎都沒什麼意見,只叫我帶上折風,然後注意安全。於是次日清晨,我只帶了一個小包袱,便和折風踏上了北上之路。
這一路,我們只是快馬加鞭,雖然在路途之中我時常感到不適,就是小腿燒燒熱熱的。但每次,我總是憑著意志強忍下來,儘量不讓折風看出端倪。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康熙會答應讓我出宮,甚至讓折風一路保護我,只是自從經過了上次的事件,我明顯感覺到……我和折風之間已經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了。
終於,在經過了十天的行程,我們總算在傍晚趕到了傲峰雪山腳下。
因為天色已漸漸變暗,我們深知此時山上必定風雨交加,甚至還有可能引起山崩。於是,我倆便找了一處還算安全的山洞,勉強將就一晚。
這晚,折風去外面拾了些柴火,然後堆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堆,我倆就各一邊的靠近火堆,各自取暖。
這一夜,過得出奇的平靜,或許是心照不宣,整整一個晚上,我和折風皆不發一言,只是默默相視,然後各自失神。
重新回到傲峰雪山,我突然發覺自己有種如釋重負的平靜。靜靜的望著那巍峨的雪山,這裡曾是我居住了四年的地方,現在看來……既熟悉,卻又很陌生。是啊,以前的我,雖然活得很辛苦,可不需要想著他人。然而現在,我竟愕然發覺……身上的包袱越來越重。
為了康熙也好,為了常寧也好,不管怎樣,我似乎必須挺下去。可是……腳上的紅斑已在不知不覺裡快速滋生著,它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曾經也有想過,我的結局會和上官雨一樣嗎?不能陪在心愛的人身邊,而是默默轉身,選擇永遠的消失。
可我……我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屬於這裡,那如果我真的消失了,又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