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重病在床,也要支撐著過來自辯。大宗正不但不體恤,反倒開口斥責。難道未曾審案,大宗正就已經把本宮當罪囚對待了嗎?到底是大宗正無禮,還是本宮失禮呢?”
“你,”大宗正被堵的鬍子都翹了起來,惱怒之下就道,“你不要拿太皇太后嚇唬老夫,老夫既然坐在這個位置,就有權利下詔喚任何皇室之人前來自辯。”
“大宗正也知道,宗正府只有問詢的權利啊,我還以為你們要大刑伺候,對本宮嚴刑拷打呢。”董蓉輕蔑一笑,哪裡看的出半點兒懼怕的模樣,“既然如此,大宗正就趕緊開始問吧,本宮風寒未愈,可不一定能堅持幾刻鐘。”
大宗正也覺在這麼說下去,目的沒有達到,他就要翻白眼了,於是趕緊衝著身側伺候的李全使了個眼色。李全低頭一禮,就匆匆走去了後堂。
董蓉也不理會他們如何行事,只隨意找了把椅子就施施然坐了下來,末了還問道,“宗正府沒有茶水嗎,難道內務府沒有茶葉分過來?”
這話可有些惡毒,若是傳出去,許是就成了宗正府抱怨內務府貪瀆,剋扣用物了。雖然事實上,先前宗正府確實被刁難過,但自從宮裡那位貴人打過招呼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了。不過,內務府那些小人,還是不好輕易得罪了。
想到這裡,大宗正只能忍著氣,示意門口的小太監去泡茶端點心。
很快,四碟點心和一壺茶水就送了上來,董蓉慢悠悠端著茶杯在手裡把玩,半點兒水珠都未沾唇。她要茶水不過是為了打擊大宗正,在他心裡種下個強硬的印象,省的他以為自己太好欺負。至於這茶水,身在敵營,萬一裡面摻了什麼東西,她豈不是吃大虧了,絕對是半口也喝不得的。
大宗正見此冷哼一聲,也不再開口挑釁。又過了一會兒,李全安排好了,當先引著兩個穿著四品官府的官員從門外走了進來。大宗正起身與兩人寒暄,末了衝著董蓉說道,“這兩位是大理寺的輔官,平日負責檔案和卷宗,最是仔細。今日老夫請他們來記錄,省得有人說宗正府隻手遮天,冤枉了她。”
董蓉也不理會大宗正話裡的刺,微笑同兩位輔官點頭,淡淡說道,“今日勞煩兩位記錄了。”
兩位輔官先前還不知何事,以前也有被宗正府喚來做記錄之事,今日一見李全上門就隨著來了。哪裡想到,居然是要蹚渾水,兩人都是頭疼得厲害,但人已經站在宗正府了,倒也不好找藉口溜掉。於是趕緊給董蓉行禮,打定主意,今日就是動筆,死活不開口說話了。
大宗正心裡有底,自然也不理會他們兩個的小心思。
兩位輔官苦著臉坐在書案後,大宗正就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董氏,有百姓狀告你當日回京都時,曾在前一晚住宿城外十五里的小鎮,當時客棧掌櫃和夥計因為伺候不周,得你辱罵,第二日你離開時,更是命屬下把掌櫃和夥計殺死。你可知罪?”
董蓉眼裡厲色一閃,慢慢放下手裡的茶杯,應道,“宗正大人,您平日可會因為奴僕伺候不周就輕易下令取其性命?”
“當然不會!”大宗正立時反駁,轉而又皺起眉頭呵斥道,“董氏,不要混淆問題,趕緊作答。”
“宗正大人既然不會,那我自然更不會了。”董蓉冷冷一笑,“我和王爺雖然常年不在京都久居,但您可以問問這京都百姓,有多少沒有受過我們王府的關照?不說冬日施捨棉衣棉被,夏日施藥,就是城外孝義園裡,如今還住著超過七百之數的孤寡。試問,我和王爺若不是心存善念,又怎麼會理會百姓死活?”
這話說完,不說別人,兩個記錄的輔官當先點了頭,但轉而想起先前的打算又趕緊死死低了頭。
董蓉也不理會黑臉的大宗正繼續說道,“所以,宗正大人說我因為客棧掌櫃和夥計伺候不周就下令殺人,根本沒有半點兒可能。宗正大人還是派人先調查清楚那告狀之人,是不是受人指使,誣陷與我才是正事。”
大宗正端起手邊涼茶,一口灌了下去,心思瞬間轉動無數勸,這才又開口說道,“宗正府的職責就是約束和懲罰皇族,以免欺壓百姓。董氏,你不要心存僥倖,還是早些交代自己的罪行就好。中山王貴為大齊一品王爺,你就下令殺了兩個百姓也沒有多大罪責,多給些銀錢賠償就是了。否則,這案子一旦傳進宮中,以皇帝陛下嫉惡如仇的性情,怕是這事就難辦了。”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