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聽得這話,臉上笑容又殷切幾分,應道,“大汗有所不知,我孃家的兩個侄女這幾日正在我院子裡做客,一個美豔一個大方。前幾日不知怎麼見了二殿下一面,兩個丫頭同我說起時臉都紅了,怕是心裡真是情根深種了。大汗若是有意給二殿下選福晉,不如先見見這兩個丫頭吧。”
“還有這事?格日勒圖平日常冷著臉,沒想到還如此招丫頭們喜歡。”漢王轉著手上的扳指兒,想了想就道,“這事還是以後看看再說吧,格日勒圖剛剛對女人動了心思,暫時還是順著他為好。左右他的福晉位置也空了好幾年,不差這幾月功夫。”
大福晉還想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是改了口,“大汗說的是,兩個丫頭若是跟二殿下有緣分,說不定不用我牽線搭橋,人家就雙宿雙飛了。”
一眾福晉們雖說有些看不起大福晉這般厚顏替孃家侄女索婚,但面上卻是不敢帶出半點兒,都是附和著笑了起來。
眾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就紛紛散去了,大福晉剛剛進了自己院子,就見孃家兩個侄女聯袂迎了出來。她忍不住笑道,“今日天氣晴好,你們怎麼沒出去走走,守在院子裡做什麼?”
兩個女孩子一個穿了大紅的騎馬服,容貌嬌豔明媚,看上去很是爽直嬌憨。另一個則穿了水藍色的棉裙,容貌嬌美端莊,很是溫柔知禮的模樣。姐妹倆一左一右抱了大福晉的胳膊撒嬌,“姑母這是不喜歡我們,要攆我們出去嗎?”
大福晉笑的歡喜,寵溺的伸手拍拍說話的紅衣女孩子,笑道,“你這刁蠻丫頭,又歪纏我做什麼?你們不喜出去玩耍,那前日是怎麼遇到二殿下的啊?”
姐妹倆都是紅了臉,紅衣女孩更是跺了腳應道,“姑母又笑話我們,美女愛英雄,我額娘說姑母年輕時候也是追在大汗身後跑的。”
那藍衣女孩許是生怕妹妹惹得姑母生氣就趕緊呵斥道,“高雲,還不跟姑母賠罪,怎麼能議論長輩舊事?”
高於撅著嘴巴往大福晉懷裡鑽了鑽,告狀道,“姑母,你看姐姐啊,不過讀了幾本漢書就整日把禮法掛嘴邊上。”
藍衣女子還要說什麼,大福晉卻是拉了她笑道,“你們姐妹都是姑母的心尖子,姑母怎麼會怪你們。來,你們坐下,姑母跟你們說點兒事。”
大福晉拉了兩個侄女坐下,然後就把方才在大殿兒聽說之事告訴了他們,末了說道,“大汗這般說就算是應了你們的婚事,但二殿下那裡還要你們多用心才成。大汗對二殿下多有器重,待嘎爾迪也很是寵愛,你們若是能嫁個二殿下做福晉,將來說不得也能像姑母這般成為大福晉,到時候姑母就要仰仗你們看顧了。”
兩姐妹都是趕緊起身行禮,應道,“我們必定會把姑母當額娘一樣尊敬。”
大福晉欣慰的拍拍兩個丫頭,末了也是起身笑道,“我去屋裡歇會兒,你們出去走走吧,正是花朵一樣的年紀,別憋在院子裡了。”
說罷,她就帶著貼身丫頭進屋了。留下兩姐妹對視一眼就藉口說要喝茶,然後攆了一旁伺候的丫頭下去,這才低聲商量起來。
高雲氣惱的揮著手裡的鞭子,恨道,“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漢女,我今日特意穿了騎裝要去見二殿下,居然被搶了先?賽罕,你快想個辦法啊。”
名叫賽罕的藍衣女孩子也是皺了眉頭,顯見對於這個橫空出現的漢女也很是厭惡,但她卻比妹妹更沉得住氣,低聲勸道,“大福晉說的對,那漢女不過是個玩物,我們如今同二殿下還不熟,沒有必要為一個漢女惹二殿下不喜。還是等幾日,看看情形再說吧。若是二殿下當真立她當繼福晉,我們也沒有辦法。”
“什麼,那怎麼成?”高雲惱得跺腳,低聲罵道,“沒有辦法也要想辦法,我不管,我要去尋二殿下說話。”
說罷,她就扭身衝出了院門。賽罕追了兩步,喊了幾聲不見妹妹回應就施施然住了腳,雙眼輕眯間露出了一絲絲得意之色。雖然她們姐妹情深,但是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還是要分出個高低的。而妹妹這般魯莽焦躁,又怎能坐上統御後宮的大福晉之位…
董蓉這會兒,正躺在二王子所居大氈房裡,依舊昏睡不醒,完全不知自己又惹下了兩個難纏的“情敵”。
格日勒圖本來以為請了漢醫,董蓉的病情就會好轉,哪裡想到漢醫卻說高燒太久,他只能下藥方,但能不能好轉活命卻要看長生天的安排。
格日勒圖氣的直接踹翻了桌子,彎刀一拔就架到了漢醫的脖子上,嚇得漢醫跪地求饒,使出渾身解數琢磨藥方,並且親自守著藥罐熬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