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是凡鐵可比。
董蓉並不覺得如何用力,那傷口卻有半尺長,兩寸深,鮮血像噴泉一樣洶湧而出。疼的戊四和戊六嗷嗷慘叫,後悔的恨不得把自己滿嘴牙齒都敲下去,說什麼不好,怎麼就說王爺死了呢。
董蓉也是看的有些心驚,握著匕首的手有些哆嗦,但許是壞事做多了,難免變得麻木。她轉而又鎮定下來,繼續逼問三人,“要想不受皮肉之苦,就趕緊說!彌勒教的教主是誰,到底和朝中有沒有勾結,憑什麼處處受到官府庇護?”
吳教頭聽了這話,嚇得渾身一哆嗦,索性假裝疼的狠了,暈厥過去。戊四和戊六也是緊閉了嘴巴不再開口,出奇的變成了死硬派。
董蓉恨極,毫不猶豫的再次扎瞎了吳教頭的另一隻眼睛。
“啊!”吳教頭慘叫更甚,這次是真正疼的暈厥過去了。董蓉也不理會他,反倒惡狠狠看向戊四和戊六,“你們若是還不說,就同他一個下場!”
戊四和戊六本是懼怕彌勒教的刑罰,擔心以後被秋後算賬,再者也是篤定董蓉心軟,不能真正害了兩人性命。可是這會兒眼見吳教頭已經瞎了,他們的腿上也是血流不斷,這才真害怕了。
兩人爭先恐後的交代起來,“東家,彌勒教教主在人前從來都蒙面,沒人知道他是誰啊!”
“是啊,是啊,我們只見過一個護法。聽說彌勒教主聽命於宮裡的一個貴人,神通廣大。用銀錢收買了好多當官的,有些是宮裡那位貴人給牽線搭橋。我們就是個小卒子,我們真不知道內情啊!”
宮裡貴人,難道是太后或者小皇帝?董蓉狠狠皺了眉頭,生怕兩人說的不是實話,她狠狠心又在兩人手臂上劃了兩刀,可是兩人疼的直哆嗦也再沒改過說辭。她只得又換了問題,“暗營裡還有誰跟你們一起反叛了?”
“東家,我們都是單線聯絡,從來都是總壇傳命令過來,我們真不知道還有誰是一路的!”
“就是,就是,東家,我們真不知道了。您饒命啊,快給我們止血啊,再流下去,我就死定了。我家裡還有妻兒啊!”
董蓉不理會兩人的哭喊,順手端起茶壺潑醒吳教頭,趁著他疼的腦子不靈光,又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她自覺這三人已是沒了再壓榨的價值,於是開始琢磨怎麼處置這局面,才能最大化的保證自己的安全。
其實,一刀一個都殺了,當然最乾脆利落。但是她生平從未殺過人,這麼做,到底有些下不去手。但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就算給所有人一個警告。背主之人,沒有好下場,而她董蓉也不是心軟之輩。
這般想著,她就找了件衣衫,團成三份,分別塞住三個人的嘴巴,然後狠心割斷了他們的腳筋。就算天亮之後,他們僥倖被發現,就算沒有血流而死,起碼以後也不能出去繼續害人了。特別是吳教頭,一個瞎子加雙腿殘廢,真是活著比死了更艱難。
她是第一次挑人腳筋,下手難免不利落,疼得吳教頭三個慘叫的嗓子都啞了。若是能夠跳起來,相信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報仇。但可惜,陰溝裡翻船,算計不成反被抓,這樣的下場似乎是註定的。
董蓉離開小院的時候,夜已經過半了,她掩好小院的門,悄悄跑回了先前投宿的客棧。老掌櫃不知是感念先前那些海貨佔了董蓉的便宜,還是當真好心,居然一直讓一個小夥計留著後門。董蓉順利進門,謝了小夥計幾文錢之後就回房了。
她也不敢再睡,心裡盤算著以後如何行事,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就結算了房錢趕緊去找車馬店了。
不說董蓉如何,只說如今這個時節,已是進入了十一月。江南之地還不是如何寒冷,北地卻是大雪紛飛,滴水成冰。離得江南足有兩千裡的青縣,這一日官路上遠遠行來一個車隊,大大小小的馬車足有十幾輛,車上箱籠裝的滿滿,顯見剛從南邊進貨回來。當先一輛馬車上,除了車伕,車轅上還坐了個身穿皮襖的老掌櫃,許是眼見到家了,老人家臉上的笑意擋也擋不住。
車隊骨碌碌一路向前,很快就轉過了一個山頭,眼見青縣的城牆就在眼前了,那老掌櫃就扭頭衝著車廂裡高聲喊道,“大郎,二郎,你們該下車了。”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