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找她有什麼事?”
“有事要說,她告訴我若要聯絡她,就到這裡來。我之前一直住這裡的,你沒忘吧。花娘她在嗎?”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才點頭:“你等著,我叫她出來。”
拾京入住茶樓後院時,茶樓中的夥計還不是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這些天京中到處是巡防兵,重點查茶樓裡的神風教秘密集會,因而茶樓裡的人也都惶惶不安,如此謹慎實屬正常。
拾京站在街對面的屋簷下等延半江。
其實今日找來,沒什麼大事。
蒼族有個規矩,蒼族男人第一次戴上紅髮帶後,要去巫女那裡接受祝福,之後再回到家中,告訴母親準備四色衣,母親不在的,需讓長親準備四色衣。
拾京知道他現在有個姓,姓江。有個乾孃,叫江蕊,是裴雁陵的母親。
但實際上,江蕊對他並不是長親的感覺,倒像奉命行事,走個過場。
因而,戴上紅髮帶後,拾京第一個想到的長親是延半江。
延半江為人謹慎,即便是睡覺也從不卸去偽裝,而且什麼時候什麼裝扮她記得很清楚。
正如現在的她,是當初跟茶戲隊的人進京住進茶樓後的打扮,眯縫眼,一臉麻子,身材臃腫。
這個形象的身份是京城望川茶樓的巧手胖花娘。
延半江睡眼朦朧地從小巷裡鑽出來,瞧見站在街對面的拾京,打著哈欠走了過去:“這還沒到初五,你來有什麼事?”
“有。”拾京笑得很開心,轉過身讓她看,“阿孃看出來我哪裡不一樣了嗎?”
延半江眯縫眼努力瞪著,說道:“轉過來……之前見你時就瞧見了,小公主連九瓣蓮都給你了,我還真有點不敢相信。封晚雲的女兒,不像她,倒像她前頭那個夫君,政務不行,扶不起來,但在痴情路上走得歡騰,這還不把她老孃給氣死。”
“阿孃你說什麼呢?”拾京說,“變化在頭髮上,不在身上。”
“頭髮上?”
可憐延半江實在不瞭解蒼族的習俗,雙眼發直地看了半天,說道:“看到了,那個小公主把名字都寫上了。”
延半江打了個哈欠,調侃道:“怎麼?難道你人是她的了?”
拾京點頭,語氣愉快:“差不多快對了!意思一樣!”
延半江驚嚇:“啊?!難道是真的?昨晚的事?”
拾京把頭髮甩到身後,覺得她要猜對了,高興道:“什麼是真的,你快說出來,我來告訴你你猜的對不對。”
延半江張著嘴,好半晌沒能閉上,過了一會兒,眼神飄忽地問:“昨天公主暴雨中跪在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