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召我前來,有什麼吩咐,還請示下。”閔忠請羅耀在會客廳坐了下來。
羅耀比他認識的很多軍統都不一樣,羅耀是個對事不對人的人,而且說話算話。
他說不干涉安社內部事務,就不干涉,什麼平時的孝敬什麼的,也是一縷不要。
就算是禮尚往來,他也不會去佔他的便宜。
這種人在軍統內簡直就是一個異類,但是,閔忠喜歡這樣的,也對羅耀越發的敬重。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羅耀才不會靠盤剝手下人或者欺壓良善來榨取錢錢財,要讓手下人死心塌地的而跟著你,是你得能帶著他們建立功勳,掙錢,過好日子。
“葉重光這個名字,你聽說過沒有?”
閔忠愣了一下,旋即道:“聽說過,軍統局本部督察室副主任,外號:瘟神。”
“嗯。”羅耀點了點頭,“這個瘟神盯上我了。”
“啊!”閔忠吃驚一聲,他雖然在幫,可官面上事兒還是會知道的,尤其袍哥內部不好人都有軍統的身份,軍統內部的一些秘密,他也都是知道的。
“秦先生,您要在下怎麼做?”閔忠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還不如索性躺平。
“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生活軌跡,比如何事起床,何事吃飯,有哪些生活習慣,總喜歡去那些地方,跟什麼人有來往等等。”羅耀吩咐道。
“這些您手下的人經驗不比我們厲害多了?”閔忠聽了有些驚訝,在幫的都是野路子,靠的是經驗,而軍統特務那都是經過訓練的,科班兒出聲,更專業。
“閔忠,你覺得我被盯上了,我的手下出現在他身邊會不會被他發現?”羅耀反問道。
“這……”
“我只是讓你去調查,你手下耳目眾多,各色人等都有,不容易被發現。”羅耀道。
“明白了,我不敢保證能不被發現,但我們把我們調查所知道的毫無保留的告訴您。”閔忠點了點頭,跟蹤,監視,這種事兒袍哥內也是有專門的人才的。
“行,這事兒你記著就行,我不著急,十天半個月的彙報過來就行。”羅耀道。
閔忠鬆了一口氣,時間這麼寬裕,這就好辦多了,若是羅耀要求的時間太急的話,那就難辦了。
“這是辦事兒的經費,你拿著,弟兄們不能給我白乾活兒。”羅耀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
閔忠忙站起來,伸手推了過去:“給您辦事兒,那是在下應該做的,哪能還要您的錢?”
“我不是那種既要馬兒跑,就不要馬兒不吃草的刻薄之人,你手下的人也要吃飯,也要養家餬口,你不給他們錢,他們能替你做事兒,他們不是我的手下,我使喚他們有國家給俸祿不是嗎?”羅耀推了過去,“收下吧,你若不收,我以後還怎麼請你幫我做事兒?”
“那我就多謝秦先生了。”閔忠點了點頭,收下了那張銀行的本票。
“此事不要張揚,挑幾個機靈的,口風緊的人去做,找個理由,不要讓他們知道是我在調查。”羅耀吩咐一聲。
“明白,這瘟神得罪了很多人,有人針對他,也很正常,一定不會把您給暴露出去的。”閔忠點了點頭。
“行了,就這事兒,有情況向我或者向宮小姐彙報都行。”羅耀起身一抱拳,“我先走了。”
“秦先生,慢走,不送。”閔忠緊隨其後,送了出來,他只是送到門外,然後就停下來了。
羅耀回到米鋪前堂,順手買了一小袋子米,拎在手裡往家回了。
……
韋大銘又出現在軍技室了,元旦這一天消失一整天了,第二天自然得過來了。
“主任,您來了,跟您彙報一件事兒,昨兒個上午……”竺烈民興高采烈的進來彙報道。
“此事當真?”韋大銘嚇了一跳,羅耀居然被自己手下攔在二組的院門外。
對方不但沒有發脾氣,居然就這樣算了,這讓他感覺大一絲不可思議。
“當然是真的,我是親眼所見,但是,我沒走過去。”竺烈民道,“您是沒看到那姓羅的那張臉黑的,可又絲毫沒辦法,那兩個手下不認識他,說什麼就是不讓他進,他自恃身份,也不好動手強行硬闖,所以,就走開了。”
韋大銘點了點頭,他是下令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入二組現在的院子。
可是這個禁令包不包括羅耀他沒說,但如果羅耀真想進,他是攔不住的。
他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