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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000塊錢,導致這一年幾乎沒有收入,邱興華的情緒由此跌入谷底。他晚上經常一個人悶頭抽菸,一坐就是一通宵。他與何冉鳳的關係也越來越差,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成為夫妻吵架的理由。案發兩個月前,邱興華突然提出,兩個女兒不是他親生的,因為走路姿勢不像他。案發當月,邱興華曾要求何冉鳳和他一起去鐵瓦殿。子墨:為什麼要去鐵瓦殿?

何冉鳳:他說要去鐵瓦殿問菩薩。我說,行。我想問了菩薩回來,我就不用受氣了,這件事也有個了結。

子墨:他更相信菩薩的判定嗎?

何冉鳳:因為這不是小事情,要是他要求我去而我不去的話,他會覺得這裡頭有更大的問題。

子墨:做生意不順利對邱興華影響大嗎?

何冉鳳:肯定有影響,壓力很大。每分每秒,他都在考慮家庭的生計問題。

子墨:這種壓力會在他身上體現出來嗎?

何冉鳳:這兩年他經常喊頭疼、心慌、頭皮發木。

子墨:他會跟你講生意上的事嗎?

何冉鳳:有些事他跟我們說了,有些事情不說。說了,我們一家思想上都會有負擔。所以有時他說,有些不順心的事,一直沒跟你們說,我一人擔算了。鐵瓦殿坐落在海拔2000多米的山頂,始建於明代萬曆年間,方圓10千米都是茂密的森林,除了廟會等日子,這裡少有人來。據何冉鳳回憶,2006年6月,在邱興華的要求下,他們在殿裡住了7天。第8天,邱興華突然執意下山,這一天正好下大雨。

何冉鳳:下山的時候,他走著走著,就走到坡裡去。頭幾次他到坡裡去的時候,叫我等他,我就等他,第四次他又要到坡裡去。那兩天連續下雨,又吹風又下雨,冷得很,把我一身的衣服褲子都弄溼了,挨著路邊的樹木把路也遮掩了。他就找了一個一米長的木棒,拿在手裡往坡裡走。

邱興華的罪與罰(2)

子墨:他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往坡裡走?

何冉鳳:我也不知道,坡裡什麼也沒有。他走到坡中間,我叫他,他跑過來拉我的頭髮,把我摔倒了,然後一膝蓋跪到我的胸口上,最後把我衣服脫了,滿身搜。

子墨:他要搜什麼?

何冉鳳:他沒說,走過來就扒我衣裳,把我衣服釦子全解開了,到處搜,啥也沒搜到。在何冉鳳的回憶中,在泥濘的下山路上,邱興華不斷往小山坡上跑,還把她按倒在地,突然扒光她的上衣,她和邱興華的矛盾已經到了極點。接著,她選擇了一條認為不會再遇上邱興華的小路繼續下山,卻不小心摔倒了,扎傷了手,之後再次遇上邱興華。何冉鳳:手紮了,我就捏著傷口,走到山下,碰見他,他上來拉著我的手,往外硬扳。看到我手裡流血了,他說,你這個手怎麼搞的?為啥把手整成這樣?他認為我是要自殺,所以把這手戳了個眼兒。

子墨:他看到你流血受傷的反應是什麼?

何冉鳳:他一下子坐到地下,把我也拉倒,抱到他身上。那時候我不想坐他身上,我氣大得很。我說,今天你說了我這麼多難聽的話,一天都把我往死裡逼。他就哭了。我說,你哭啥?

子墨:他為什麼哭?

何冉鳳:我也不知道他哭的啥。他說兩個女兒初三要畢業了,說我們再苦一年就行了。

子墨:他在小溪邊是不是還幫你洗腳了?

何冉鳳:是。下山的時候,鞋子髒了,弄破的那隻手疼,我就用另一隻手洗鞋和襪子。後來他說要給我洗腳,他說,我這麼多年還沒給你洗過腳呢,我也不說話。最後他把鞋子襪子給我洗乾淨了。下山後的第二天,邱興華讓何冉鳳回了幾十千米外的住處,說自己辦完一些事就回去。然而,當何冉鳳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邱興華已經成了一個殺人兇手。他在鐵瓦殿犯下血案之後,幾經逃亡,藏匿在深山中。公安部發出A級通緝令,並把活捉邱興華的賞金從5萬元提高到10萬元,同時警方出動大規模警力,調動數百名群眾搜山,然而一直沒有結果。直到2006年8月19日,邱興華突然自己出現在家中。子墨:他是怎麼出現在家裡的?

何冉鳳:我也不知道,我在屋裡。

子墨:你見到他了嗎?

何冉鳳:見到了。他們把他抓到以後,我給他泡了一袋泡麵吃,坐了可能有幾分鐘就走了。走了有快十里的路,才上了公安局的車。

子墨:他在家裡停留了多久?

何冉鳳:只有幾分鐘。啥都沒說,就是叫兩個孩子能上學就上,不能上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