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方露出一個陰沉的笑:“顧少啊顧少!您也別怨我,想想您得罪過的人——哦,當然,對您來說那哪兒叫得罪,窮酸的賤民能得您一句話就該感恩戴德才是。”“可有人就是不識抬舉,反倒把您恨上了,這事說的。咱雖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可答應的事那就得不打折扣的給人辦好了,生意人不就講究個契約精神嘛。”顧則北這會兒已經被放到了大沙發上,整個人像是要陷下去一樣,渾身綿軟,連抬一下手臂都艱難。可他還是從對方遮遮掩掩的話語和傾瀉的無聊情緒中抓住了關鍵。他勾唇笑道:“我還不知道誰家有這副手筆,居然能勞動你們堵上整個家族做馬前卒,這契約精神講究過頭了吧?”“賠本的買賣可以做一時,可一把火把自己家的青山燒了,這可就不是生意人了。”顧則北眼睛看了過來,以一種肯定的語氣道:“你家已經破產了?”對方一噎,然後臉色頓時難看至極。他上前兩步,一拳向顧則北的臉上揍了過去,蒼白秀致的嘴角立馬多了一抹悽豔的血色。“對啊!破產了!”對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我們這些小家族,一年會倒下多少個?投資失利,決策錯誤,甚至莫名其妙的輿論,小小一件事都可能會要了我們的命。哪裡比的上你們這些百年世家龐然大物?”“我家甚至還得借錢才能保住房子,本以為面上撐著,等銀行的貸款下來能熬過這一劫,沒想到——”顧則北抿了抿嘴角,嚐到了一股刺痛和腥甜,但他並不在意這點傷。和跟佑希或者江伽他們在一起幼稚易怒的情形不同,他這會兒理智又冷靜,被看都看不上的人一拳打臉上,卻半點沒有被激怒的意思。“所以這時候有人出來,承諾給你們一筆錢?”他說,對方那一瞬間僵硬的表情證實了他的話。“即便你們得到錢,在得罪我顧家的前提下也不可能重振旗鼓,那麼你們是打算拿著錢遠走高飛?”見對方預設,顧則北心裡更沉重了,並沒有摸清脈絡後反倒瞧見希望的樣子,反倒如同好不容易開啟一扇門,對面卻是一堵牆一樣。做這種打算的已經與亡命之徒無疑了,對方已經一無所有,從雲端跌落。冒險一把,成事則能夠撈到延續自己花天酒地的日子的錢,不成反正也不比淪為窮光蛋差多少。但他仍冷靜道:“確實我們再如何手眼通天,世界這麼大,一旦躲出國外,也很難找到。那麼再把問題往前推移,連我顧家都沒有確切得到你們已經破產的訊息,找上你們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並且銀行那邊的款項,按照你的說法,一開始是很有希望下撥的吧?為什麼會無疾而終。當然為了自己的利益有時候無暇他顧很正常,可你就甘心帶著幫助坑害你們的罪魁禍首這樣的風險辦事嗎?”幾人先是表情驚詫難看的面面相覷了,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此時室內的氣氛沉默到令人窒息,顧則北面前波瀾不驚,心裡卻是有些焦急的,憑這些笨蛋被動搖是肯定的。他雖然陰溝裡翻船,但那是自己大意了,還真就不見得瞧得上這些人。只要能繼續拖延時間,總會有人進來,那麼他就有機會脫身。可這次運氣顯然沒站在他這邊,對方不見得精明,但貪婪和嫉妒的驅使下,有時候事情往往也是不缺乏決斷和效率的。對方飽含惡意的一笑:“這就是我們的事了,顧少!您別謙虛啊,明天您的個人電影出來,恐怕您大哥能給的還不止那個數。”顧則北臉色一變:“你們打算做什麼?”其實已經用不著他問了,旁邊的人從小包裡掏出一個盒子,開啟后里面赫然是一支針管,攝像機也正對準了他。對方把針拿在手裡捻了捻:“市面上一般三四次才能成癮的,這個一次就夠了,所以我說你不醒著我們會很麻煩。”“你不記住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好不容易搞來的好東西可就事倍功半了。”顧則北看著那針頭瞳孔一縮,這時候又有更噁心的事,其中一人摸了他的臉一下:“嘖嘖!這臉,咱們平時玩的嫩模小明星誰比得上?”“把人家顧少和那些人比?你這是折辱誰呢?”“行行,我的錯!”對方的眼神看著顧則北,裡面毫不掩飾淫邪:“顧少您放心,咱們雖然拿錢辦事,可下手絕對不會粗暴的。”“來來來!屋裡悶熱,我先替你把衣服脫了。”顧則北就算再怎麼心理素質強大,這會兒也沒辦法沉住氣了。“滾!別碰我。”他試圖往旁邊躲,但身體只能做出小幅度的扭動而已。外套很快就被脫了下來,接著有人撕開他的襯衣釦子。這時旁邊提醒道:“先把他袖子撩起來,把藥推進去再說。”“好勒!先給顧少助助興。”顧則北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撩到了手肘,冰冷的針尖已經觸及到面板,可那扇包廂門卻毫無被開啟的跡象。他絕望的閉上眼睛,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誒你們打針怎麼這麼粗暴啊?換我來唄!”他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圍住他的腦袋中,陡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