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王宮的大殿,表面上看,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地由普通的軍士把守,但當林辰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原本是站在大殿裡面充當儀表的金甲武士,全都換成了王室供奉。
這些王室供奉神情比秦瓊還要緊張,臉上的神色中好像還透露出一絲慌張。
繞道大殿背後,林辰便見到了負手站在王座背後的常萬春,他微微行了個禮問道:“不知常前輩來叫我有何要事?”
過了好幾個呼吸之後,林辰只聽到一聲重重的嘆息,然後常萬春才轉過身來,用一種林辰從來沒有從其嘴巴里聽到過的沉重語氣說道:“你可知道,就在不到半個時辰前,國王駕崩了!”
“什麼?駕崩?”
林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常萬春,要知道堂堂雲澤的國王,俗世政權的掌控者,還是個修為不過築基期的修士,居然如此輕易地死了?
但他看著常萬春臉上的嚴厲神情,便知道對方沒有向自己開玩笑。
“怎麼死的?屍體在哪?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林辰一連丟擲了三個問題,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處理不好,不用對面的魔修攻過來,雲澤王城這邊就崩潰了。
“表面上看,是服食五石散過量而死,但情況絕非那般簡單,我已經將屍體轉移到我們王室供奉的所在處進行調查了。”
“目前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搬運過屍體的王室供奉,不過那幾個小夥子都在隔壁站崗,只要脫離了我的靈識範圍,我自然會出手擊殺,以防洩密。”
半個時辰的時間,常萬春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顯然是反應比較迅速了。
“這次叫你前來,有兩件事,一是告訴你實情希望你能在心裡做個準備,二是讓你繼續鞏固城防,一定要在雲澤目前的這段虛弱期裡面,撐過去!”
“恩,理所應當。”
林辰緊接著道:“既然是五石散出了問題,那就應該問責太醫院裡面的人。”
五石散是什麼東西,他在紫藤峰上就聽徐鑄乾提到過,這種如同跗骨之蛆的藥物,縱然是紫府期的修士沾染上去了,也很難去除,使用過程中,稍微不注意用量,就會讓用者功力噴薄而出,溢血而死。
“你放心,太醫院裡面的人,我已經秘密控制住了。”
常萬春轉過身去,繼續看著那王座背後用鎏金做成的萬里江山圖,道:“但你要知道,這些太醫縱然其中有人給國王多調配了五石散,但那畢竟是個替罪羊罷了,真正的幕後主使,說不定就在這邊上的軍營裡面呢!”
雲澤王城之中,所有的軍營都是依靠著城牆駐紮的,以方便軍士調動到城牆上。
在王宮邊上紮營的,也就大王子一家的勤王軍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辰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小聲問道:“難道是在懷疑大王子嗎?”
“道理很簡單。”
常萬春一臉嚴肅地解釋道:“十七王子現在偷襲了魔修大營之後,威望正高,平日裡雖說和魏王爺為首的大臣們並不是十分地和諧,但自從魏王爺去世之後,蘇家獨木難支,很多少壯派的大臣已經逐漸倒向了十七王子那頭。”
“所以十七王子只需要在這場種族戰爭中保持住自己的這身威名,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便可以順理成章地繼承國王退下了的王位。這次意外,說不準就是和大王子脫不了干係。”
常萬春所言非虛,林辰也想過自己請紅衣少女的分神將魏王爺擊殺之後,所帶來的後果便是間接地幫助十七王子掃除了一大塊障礙。
但當時的情況,本就是不允許他多想的,能保命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大王子有著不可排除的動機,但這動機也太明顯了,傻子都知道,國王死了之後,大王子便可以重新使用自己的嫡長子身份,再壓制住自己的十七王弟一籌,以此登上大寶,成為新一代的雲澤國王。
林辰輕咳了一聲說道:“其實現如今的雲澤,局勢已經是非常明瞭了,大王子在失去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之後,有沒有戰功,還被十七王子如今這一本奏本給攻倒了,可見優勢已經向十七王子這邊傾斜了。”
“恩,你講得的確是這個道理,但也不要忽視了,大王子畢竟是國王的嫡長子,做了這麼多年正統繼承人的他,心裡對於現在的遭遇肯定是有所不滿的。加上身邊的人用‘王座可期’這類話來誘惑他,做出這般出格的事,也不無可能。”
“這些都是我們的推斷,真實性還有待商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