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背飛過!
方悅再看過去,那名第一個要離開的散修已經被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刀扎住了後心。
金丹修士強大的生命力,讓這名散修還保留有一絲力氣,他轉過身去,面‘露’恨意地指著一隻手平伸的江威,嘴裡喃喃地喊道:“你……這是……噗……”
話還沒說完,他就噴出了一口黑血,站在他身邊的方悅猝不及防之下,被噴的滿臉都是。
江威哼了一聲,收回自己的右手道:“諸位可看清了,本王只是伸出一隻手而已,誰知道本王的佩刀自己飛了出去。”
“靈器!”
能夠隨著主人的心意而動,這不是靈器還是什麼?
果然是鎮守北疆的王爺,殺伐決斷毫不在意,不管對面是不是同階的金丹修士。
“主人,這江威手中的靈器……”
聽到心中的三足鎮魂鼎器靈‘欲’言又止的聲音,林辰好奇地問道:“怎麼了?莫非這刀有古怪?”
“這刀的刀身之上纏繞著無數亡魂,按照常理,這樣殺人過萬的靈器,應該早就在無盡的殺意之中,‘迷’失了自我,從而墮落成紋器了。”
法器和修士一樣,若是沾染的殺氣過重,也會受其影響,修士如果這樣,就很容易在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靈器若是這樣,其中的器靈就會喪失靈‘性’,從而降級成為普通的紋器。
嚴重的甚至會靈‘性’泯滅,成為一塊廢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江威的長刀,上面的殺氣之重,幾乎讓漆黑的刀身上像是繡了絲絲紅線一般。
“這位散修……恩,散修張偉,在守衛北面城樓的時候,不幸被卑鄙的魔修偷襲。在此我表示十分地悲痛,我們雲澤王室,會重重地撫卹他的家人!”
這時候,江威那冷厲的聲音再次響起。
林辰偷著眼看了下身邊幾個修士的面部表情,看到的大多是冷漠和無可奈何。
卑鄙?誰卑鄙?
隔著一堵厚厚的城牆還有數以萬計的王城守衛,魔修“卑鄙”地成功“偷襲”了。
也對,這張偉只不過是一介散修,既沒有靠山給他撐腰,且金丹初期的修為,更是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死了也就是死了。
至於江威現在所說的什麼對敵戰死,什麼厚恤家人,都是些官面上的話罷了。
散修的家人?給你十年時間找,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說不定早就在幾十年前死光了。
只不過有誰敢說出真相呢?
青雲‘門’金丹後期的陳長老不敢,蘇家後起之秀的蘇明瑞也不敢。
十七王子?
當他看到王叔給他的堅定眼神之後,他就明白了,王叔的意思是要從金丹修士入手,整頓下城中鬆散的軍紀。
用一個金丹初期散修的命,換來一個如臂指使的隊伍,這代價值!
“咳咳。”
十七王子站了出來,他伸手打出一團火球,將地上的血跡烤乾。
方悅也清醒過來,他自己動手,將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張偉的屍體拖了出去。
原本就是大紅‘色’的地毯,在濺上了張偉的鮮血之後,顯出了一抹詭異的暗‘色’。
江威將飛回自己手中的長刀‘插’回了刀鞘之中,他若有所指地說道:“既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那就更要同舟共濟。若是有人起了二心,或者自以為是,認為少出點力,咱們這艘船照樣可以劃道彼岸,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他,沒‘門’兒!”
說完他一揮手,身後的兩名‘侍’衛齊齊動手,從背後掏出兩張地圖,在場修士的目光齊齊看了過去。
這左邊的一張,是王城之中以及北面城牆外的地貌圖,右邊的一張則比較古怪,是一張空白的宣紙,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圈了兩個圈reads;。
江威打了個響指,右邊的護衛將手中薄如蟬翼的宣紙鋪到了左邊的地圖上。
林辰眯了眼睛看了一會,心中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這江威,果然是要帶領他們去送死!
“現在大王子的軍隊,已經距離王城非常近了。”
江威重新坐到帥位上,他手指著那張重疊的地圖上的兩個黑‘色’圓圈道:“既然我們能知道的事,敵人也能知道,那我們就要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是我帶人親自突入城外,搶先佈置的臨時傳送陣。”
至於另外一個城內的點,就不用江威解釋,眾人都知道,那就是他們身邊不遠處正在搭建的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