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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折騰完這些,她捆了母雞的腿腳,綁在床頭,像個理髮師似的,耐心為它修剪雞毛。

她的行為向來怪異,藍姑姑也不覺反常,一邊收拾細軟,一邊與她說話。可她能拿的都拿了,能帶的都帶了,該收拾的也都收拾好了,墨九卻還在搗鼓那隻母雞。

“我的姑奶奶——”藍姑姑急得直跺腳,“二少夫人受傷,蕭使君為她診療,這會兒肯定沒心思理會咱們,機會正好。再不走,等什麼?”

“嗯。”墨九放下剪刀,把羅盤塞入懷裡,推開窗子看了看還未亮開的天,嘴角微微一翹,“今兒蕭府肯定熱鬧。”

“可不,過了夜就十七了。”藍姑姑道:“你看府裡都在殺豬宰羊,籌備酒席了……”

“是哦。”墨九自言自語道:“婚宴酒席也不知會做什麼好吃的。”頓一下,她側頭盯住藍姑姑,眼裡像長了鉤子,突地大放光芒,“要不然,我們吃完婚宴再走?”

藍姑姑癱軟在椅子上,生無可戀地盯住她。

墨九揉著鼻子,哈哈一笑。

“咯咯咯——”公雞打鳴了。

寂靜的夜空中,雞鳴狗吠,聲音傳出好遠。

興許是逃跑次數太多,墨九已經過了緊張期,她淡定地拉著藍姑姑,照常從辜二家的院牆爬出去,繞到辜家院子外面的小樹林。

晨霧白茫茫一片,籠罩著幽靜的樹林。

幾丈之外,視線便有些模糊。

霧中,申時茂牽了兩匹馬,候在那裡。

飄渺如煙的世界中,還有一個令她意外的人——風塵僕僕的墨妄,騎在高大的黑駒之上,唇上的笑在霧中散開,眸間爍爍似有星光。

有一種男人,會讓女人不自覺地忽略他的容顏,只記住他的表情與氣度。在墨九心裡,墨妄便是一個這樣的男人。

“大師兄,你也來了?”墨九很驚喜。

不可否認,再一次見到墨妄,她心情很愉悅。那感覺就像一個受盡欺負的出嫁姑娘,見到孃家人一般,自然而然的溫暖。若非她知道世風不同,肯定會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嗯,九姑娘可好?”墨妄微微一笑。

他與蕭乾的孤冷不同,陽光般的笑容,灑脫的氣度,明朗的五官,和煦溫暖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雖沒有蕭六郎那樣一見驚豔,卻百看不厭,越看越順眼。

“好,我一向好得很。就是有些想我帥絕人寰的大師兄了。”墨九不喜歡把感謝的話放在嘴上,但該乖巧的時候絕不含糊。

她翻身上馬,回首望向夜幕下蕭家的高屋簷脊,低聲喃喃,“蕭六郎,這回你若再找到我,我一定管你爺爺叫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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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踏入白霧,碾碎了黎明前的寂靜。

今兒是一個好天氣,連日的大雨歇了,等霧氣散盡,一會定是陽光萬里。墨九走在樹林邊的小徑上,深吸一口氣,像出籠的鳥,很是雀躍,恨不得揚開雙臂來擁抱自由的世界。

可往前跑幾步,她左右一望,卻突地勒馬。

“申老,玫兒呢?”

去食古齋找申時茂時,她有託付他從醫館把玫兒接出來。那小丫頭跟她有些日子,是她在這個世道為數不多的“熟人”之一。若她逃了,單單留下玫兒,她心裡不踏實。

不知出於什麼顧及,申時茂遠遠掉在後頭,聞言剛想上前說話,墨妄便接過話茬,“九姑娘不必擔心,申老已有安排。玫兒姑娘病體未愈,不宜奔波,先留在醫館最好。”

“有道理。”墨九感激一瞥。

一行人拎了一盞牛角風燈,繞樹林走不足半里路,墨妄便喊住急切的墨九,往樹林一望,翻身下馬,熟稔且自然地帶了帶她的衣袖。

“九姑娘稍等,我去林中方便一下。”

其實墨妄這樣的人,沒走幾步就要“方便”,墨九是覺得有些怪異的。可男人方便她不宜多問,只低頭看他一眼,正要應是,卻聽墨妄用極小的聲音道:“你說,你也去。”

“我也要去。”墨九知道墨妄不是隨便亂開玩笑的人,既然他這樣說,自有他的道理,連反駁與猶豫都沒有,就依他的意思,領著藍姑姑隨他進入樹林。

林子裡面,霧氣更重。

幾個人一前一後踩著被露氣染溼的青草小徑往裡,能見度不過丈餘。一直走入密林深處,墨妄才停下。

“到了。”

茂盛的樹林中,光線很暗,黑影森森。墨九不明白墨妄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