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公平的剪刀石頭布來決斷誰去挨罰。只聽見一道窸窣聲響過,虛掩的門口便鑽進來一隻大黃狗——正是同樣沒有出聲的旺財。
它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直接往門邊一趴,把個長長的嘴筒子伸出門縫,便安靜地沒了聲音。
“哈,有了。”
三個人齊齊看著旺財,得意之極。
“守門是狗的事,主上最該打它!”
裡面三人一狗,都在推卸責任,外面墨九卻奇怪蕭乾神不戳戳的反應。不就露了一下長腿精肌嗎?至於一副受了侵犯的樣子?
“蕭六郎。”她不退反進,坐在床邊。
蕭乾的臥榻很大,可她一坐,他就覺得窄了。
往裡挪了挪,他冷著臉,“你半夜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墨九是現代人,看個大長腿,根本就沒有半分猥瑣的感覺。但蕭六郎挪身子的動作卻提醒了她,他兩個還不熟——好像確實不熟。如此一來,她在月黑風高的洞房花燭夜入他屋子,好像不妥?
這樣一樣,她決定原諒他的不禮貌,認真道:“我想來討點藥。”
蕭乾眸色生冰,“你要什麼要?”
墨九歪頭打量他的臉,“我在冰室也受了傷,想要點兒毒藥。最好無色無味,一沾就死的。”
蕭乾的眉,幾不可察的一挑,“受傷用毒藥?”
“哦,是這樣的。”墨九平靜地捂著胸口,一本正經地解釋,“你知道的,受傷會很疼的嘛,我這個人最怕疼,我想若疼得狠了,不如直接吃藥……一命嗚呼好了。”
這個理由牽強得蕭乾一個字都不信。
他道:“你有本事闖入我房中,為何不去藥房偷?”
“你這個人,說偷真是難聽哩。”墨九抿了抿嘴巴,樣子很老實,“我為人品性端正,思想境界經得出考驗,人格節操經得住深究。不貪財、不好色、不圖利、不愛名……這些事,不都是有目共睹的嘛?”
蕭乾嘴角抽搐一下,指向門口,“出去!”
“好了好了,你這個人真不可愛,也不幽默。”墨九拉近凳子,低頭看他,笑眯眯道:“我實話告訴你好了,我覺得以我的美貌,在這個豺狼虎豹橫行的蕭家生存,太過危險。所以,想借你一點藥物防身……”
看他眉頭皺著不耐煩了,她揀重要的說,“然後我本來是想去藥房借一點的,結果我不太識得那些瓶瓶罐罐,於是,我找來找去,我找來找去,找得犯困了,就把藥架子打倒了……”
蕭乾雙眯危險的一眯,涼涼看定她。
她咳了一下,“再然後,我就把你的藥瓶摔碎了一些……”
蕭乾喉頭有點甜,“一些是多少?”
墨九嚴肅的掰手指,“大概好像約摸是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七個,八個,九個……”
蕭乾慢慢閉上眼,只剩鼓鼓的喉結在動。
藥房裡的藥他都有分門別類擺放整齊,那都是他的成果,平常都當寶貝似的看著,結果被這個瘋子打碎了,可想而知他有多如何心疼。
好一會兒,屋裡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旺財伸出門縫的嘴筒子,往前一點。
擊西也趴在門縫,“主上沒聲音了?”
闖北趴在他的背上:“主上是不是氣死了?”
走南把他兩個拉開:“主上是不想和瘋子一般計較。不過,今天晚上,你們哪個守藥房?”
擊西捂嘴偷笑,“闖北要死了要死了。”
闖北指著她,手直抖,“是你拉我來的。”
走南:“……”
三隻人一條狗在門縫裡面小聲嘀咕,墨九隱隱聽得聲音,總覺得哪裡不對,抬腳就想過去看看,蕭乾卻睜開眼,“無事,幾隻老鼠餓了。”
墨九信他就有鬼了,“你養的?”
他不答,卻用厲色的眼神阻止她過去。墨九不是喜歡探人隱私的人,尤其在探不了的時候。
她乾笑一聲收腳又坐了回來,看蕭乾恢復了清冷的情緒,又問:“好大隻的老鼠,不曉得清蒸好不好吃?”
門縫裡“吱”一聲,“老鼠”噤聲了。
蕭乾揉著額頭,收回看她的視線,緩緩閉上眼,“時辰不早了,嫂嫂回去歇了罷。”
笑一聲,墨九抱著雙臂看他,“你不拿藥給我,我是不會走的。我這個人心裡有陰影,就會產生不安全感,心裡有不安全感,我就睡不著……我既然睡不著,不如在這裡陪你好了。反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