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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遲乃慕容夫人孃家兄長所出,在杭州有才子之名,二十歲便已是舉人。”

雲惠兒聽罷撇撇嘴,並不以為然,她不過見白遲文質彬彬,容貌出眾,多嘴一問,得知他僅出自尋常人家,便失了打探的興致。

林語薇卻是上了心,她父親任職翰林院,舉國才子皆在其門下,彷彿也曾聽聞杭州出了許多有才華之人。

“語薇姐,你看那慕容府的二小姐,還真是肥胖!”雲惠兒時刻不忘埋汰慕容惜惜,凡是與慕容珠珠搭上邊的她都討厭,何況那醜女和她可是有宿怨的。

“可不是,估計得有我家小姐兩個重!”錦繡的氣焰又高了起來,被陸雨姍當眾斥了她只能自認倒黴,人家身份尊貴她惹不起,但是慕容惜惜可就不一樣了,自家老爺可是二品高官,小小的慕容府是根本比不上的。

“如此肥胖,恐怕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雲惠兒的丫鬟也來湊一腳,自家小姐與慕容府的恩怨她是最清楚不過的,自然知曉眼下說什麼話最能討雲惠兒的歡心。

果然,雲惠兒撲哧笑了起來,嘴角高高掛起,“慕容珠珠有這麼個妹妹,倒也有趣的緊。”一個父親所出,慕容惜惜長成那樣,那慕容珠珠能好到哪去。

雲惠兒記著慕容珠珠的容貌也不過中上,如何比的過自個兒的花容月貌,琴美人的稱號當真是名不符實。

“小姐還是少與她往來,彷彿京城還有傳聞說此女甚是頑劣呢!”

……

林語薇見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熱絡,當下也不插話,僅是含笑聽著,只是看向錦繡時目光深了幾分。這丫頭確實不如錦屏,回去之後還是讓母親領回去罷,她身邊不用這等沒見識的奴婢。

白遲和慕容惜惜馬車剛停在慕容府門前,就被劉管家給攔了下來,說是老爺正尋他二人。

這劉管家不過中年,身段便已萎縮的跟個老頭子似的,故意挺直了腰板,反而顯得益發瘦小,秋風掠過他的兩鬢,雙目卻炯炯有神的盯著隨後下車而來的慕容惜惜,彷彿頭一回見著她似的。

“有勞劉叔了!惜惜這便去回了父親。”惜惜看這廝的目光滲人的緊,避無可避,只得抬頭挺胸迎上他的目光。

這廝莫不是看姐變美了?我勒個去了,姐可不好這口啊!惜惜腳下的步子頓時快上了幾許。

白遲僅是略略拱手,便率先走在前頭,這會子光景也快用晚膳了,到底是在書肆耽擱久了。

兩人隨著劉管家來了慕容府的正廳,慕容峰好風雅,故而這正廳佈置的極為雅緻,隨處可見名家字畫。

正對著門廳的牆中央高高掛著一大幅字畫名為《月夜圖》,左右兩邊各掛一副對聯,乃是行雲流水的大家真跡,其詞曰:十年磨一劍,雙刃未曾試。下方的梨花木案上設著大鼎,供奉著香火,正有煙氣嫋嫋升起。

慕容峰和白氏便坐在案前方的紅木太師椅上,離白氏丈許處下首的繡墩上正做著身姿筆挺的慕容珠珠,幾人皆是面無表情,見了白遲和慕容惜惜兩人行完禮,慕容峰方說道,“遲兒,惜惜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日後還是不要帶她出府了。”

白遲拱手並未答話,僅是意味不明的看著上首的兩人,慕容峰夫婦皆正襟危坐,表情嚴肅。

“老爺,遲兒也是好心,憐惜表妹。”白氏總是向著白遲的,這個侄兒是白家的驕傲,在她眼中也是極喜歡的。白氏無子,白遲對她又孝順,故而她幾乎是將白遲當成了兒子在疼。

“惜惜,你可知錯?”慕容峰話鋒一轉,凌厲的眼神掃嚮慕容惜惜的方向,當看清楚她裙襬上沾染的塵垢時更是眼如刀子,射向了惜惜。

悲催啊,這是要三堂會審了!惜惜暗暗吐舌,服著身子,耷拉著腦袋,“父親,女兒錯了!”這種時候,先認錯才是王道,既然慕容峰已經先入為主定了她的罪了,狡辯什麼的都是浮雲,惜惜很乾脆就承認了錯誤,並且態度極其誠懇。

“惜惜擅自出府,實乃大錯特錯,請父親責罰!惜惜定當悉心聆聽父親教誨!”人說坦白從嚴,姐就差沒抱著老爹大腿哭著求饒了,這老頭也該從輕發落了吧。

不料惜惜的小算盤打的精闢,有人卻比她更精,白氏未等慕容峰發落便率先請命,“老爺,內宅之事就由妾身來度量吧,惜惜行事莽撞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教好”說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嘆息的搖搖頭,“惜惜,你生母去的早,都是我這個嫡母疏忽,才致你今日性子益發的頑劣不羈。”轉頭又對著慕容峰說,“妾身心憐惜惜生母去的早,平素對她下不了狠手,才會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