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之存在。就好像魚在水中,而不知水之存在一樣。娃娃有些慧根。”
老者伸出手指點在一旁的小樹上,樹枝頃刻間完成著發芽、盛開、茂盛再到枯黃、凋零,隨後又出現蛀蟲、乾枯等的一系列變化。
“道之末者,是自然也,即是由我與它的心意神相接觸改變使它形成現在、過去、未來的運化。
此道者,無外乎人道之道,此皆種種軍師人與事物互相左右影響的改變之道。故道之末的變數無窮無盡。”
老者隨後伸出手掌向前輕撫,無形的風匯聚在手上形成一個別致的無色茶壺,內部逐漸滴落水滴,很快就將茶壺填滿。
老者從身旁的樹幹上摘下兩片樹葉放於壺中微微搖晃,壺中水慢慢沸騰,老者看了李祤一眼繼續說道,
“道之中者,亦是自然也,乃是後天之道,即無我自己的心意神和接觸改變的運化。
道之本者,乃先天道,陰陽反覆、陰陽相合無外乎如此。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自然而然運化,以至自身與自然運化同一,名為得道。”
一杯茶水從老者手中飄到李祤的面前,“娃娃,你可懂了。”
李祤心間突然想起來一句話,下意識的說出,“道者,萬物之始,萬物之源,是萬物之所以然,亦萬物之所以成。先天道者亦可謂之聖人也。”
老者摸了摸鬍鬚大笑了兩聲,“昔日一夢化蝶,物化萬物不知我是誰,今日夢醒方知我是我。緣起緣滅一刻間,娃娃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了。”
李祤腦海中迴響著莊子的話,人已經返回剛剛進入南華山遇見那位老叟的小路之上,懷裡的竹簡證明著剛剛一切發生非虛。
山霧升起李祤眼前的小路被迷霧遮蓋,李祤看了看南華山,屈膝跪地。
左手按右手,拱手於地,頭也緩緩至於地。頭至地須停留一段時間,手在膝前,頭在手後。做好完整的弟子禮,等待片刻無果後,李祤起身朝著遠方離開。
……
湖面上波光粼粼,閃現出金紅色的光芒,輕風吹拂岸邊的細柳,李祤離開一段距離後坐在柳樹下掏出懷裡的竹簡,上面是莊子特意選出的三篇內容,
《天地》、《天道》、《天運》
不等李祤檢視什麼,竹簡發出青光射入李祤的眉心,一張簡樸的地圖出現在李祤的腦海中,終點赫然是函谷關。
李祤眼神恢復清明,開始翻看他最感興趣的《天運》篇,袁天罡多次跟他提過大唐續命的氣運,如今莊子也給他了這篇《天運》。
“天其運乎,地其處乎?日月其爭於所乎?孰主張是?孰維綱是?…”
李祤從中看到了莊子的道,走的是順應自然的天道。天道無常順應自然,天道也並非無情,天道亦存在主導。
而莊子的目的,就是順應自然而後以身合道,讓自己成為天道的一部分,或說著讓天道成為他的一部分。
至於所謂的天道和霸道(人道),無外乎就是兩條不同的路,如果莊子沒有騙他,走到最後的都是先天道也就融合天道。
聖人合道,萬物與我唯一,我就是天道時天道和霸道還有什麼區別呢?無外乎是結果的不同罷了。
手中竹簡冒出橘紅色的火焰憑空自燃,原本狂暴難以馴服的火焰並沒有燒到李祤握持竹簡的手掌。
“這是怕我不信又展示一下自己的修行成果嗎。”
李祤看著書簡燒成灰燼,一股清風吹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李祤看向東北方,函谷關看來是必須要去一趟了啊。
李祤起身掃了掃身上落下的柳葉,朝著小路遠方走去。
上古之謎到底有什麼不同,感悟大道修行方式不同,後世修煉內力只能透過陣法調動靈氣,而今修得就是靈氣,可以更好的感悟大道或者是走自然之道順應天意。
這或許也是袁天罡執迷於讓李祤重現大唐的原因,萬物靈性與靈氣衰弱了。夏渡過千餘載,商有554年,而後的周就沒有挺過300年。
也許袁天罡真的找到了靈氣衰弱的原因,一種王朝氣運與天運之間的聯絡。一個讓他苦等三百年的超離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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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多了一個奇怪的人,一個白衣書生行走在田壟之間,日行趕路,傍晚借宿,幫支付的報酬無外乎是幫人務農。
許多販夫走卒都看到了那個東行的奇怪書生……李祤站在山丘上看著腳下被薄霧籠罩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