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青活活收去魂魄,將其元神附在烏金絲織就的旗上,祭煉成一件法器傳給巴山雙怪。
那白蟾得精血一噴,肚子一鼓一收地發出“咕咕”雷鳴般巨響,嘴裡噴出一股黑霧,瞪著一雙血紅大眼盯著頭頂上顫動幅度越來越大的飛劍。
綠袍怪嘴裡唸唸有詞,兩手不停自皮囊掏出物事,變化著手法打入旗中。顏輝目力雖佳,奈何綠袍怪動作太快,卻也分辨不出是什麼物事,不過想來必是催動蟾蜍元神的藥物。
飛劍此時停止了了顫動,不動如淵地懸在百丈高空。顏輝看向龍言道人,卻見這老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負手閉起了雙眼。
心似浮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突然間顏輝心頭閃過一絲明悟:“浮雲七式,無論是‘龍威’還是其他招式,全是將心境融入劍意的法門。浮雲聚散無憑,演化成劍招後變幻無常,最是難防。”
正當顏輝沉浸在頓悟後的喜悅中時,對峙的局面突然被打破。卻是紅袍怪揚手將烏金旗打向空中。
原本巴掌大小的烏金旗脫手後迎風一吹,瞬間漲大為一面方圓三丈的大旗,
黑霧滾滾地卷向上方的飛劍。
恰在這時,龍言道人睜開了雙目,嘴裡冷酷地吐出一個字:“斬!”
話音剛落,飛劍的劍尖啪地爆出一團三色光芒,瞬間蔓延劍身,飛劍立時如同裹在一層火中。這一招,正是龍言道人壓箱底的本事——“火燒雲”。
顏輝被龍言道人一個“斬”字喝醒,抬頭看時,正好看見飛劍與烏金旗在半空中拼了一記。但聽一聲轟隆巨響,黑霧繚繞的烏金旗重又變回了巴掌大小,從天空中直直掉落下來。
這烏金旗是血神宮主柳青親手祭煉,威力本不輸於龍言老道用本命元神祭煉的飛劍。但由於巴山雙怪法力不夠的原因,烏金旗並不能全盤發揮出威力,僅僅是藉助白蟾元神逞威,如此一來自是吃了大虧。
巴山雙怪心神與法器相通,烏金旗一被破去,如同被萬斤巨錘在心口上重重掄了一記,“噗哧”一聲噴出一片血霧,讓方圓幾里內都腥臭無比。
“這巴山雙怪練了什麼毒功,竟然連血都帶著藥味?還好龍言道人技高一籌,佔了上風。”顏輝躲在一旁,暗自慶幸。
“哼,雕蟲小技也敢獻醜!”龍言道人一見雙怪口噴汙血,料到他們是想借血霧逃逸。當下右手食指和中指一併,驅使飛劍趁勢追殺。
巴山雙怪和龍言道人硬拼一記後受傷頗重,還未來得及施展血遁逃離,飛劍便再次將二人罩在劍網之中。
“啊……”
“救我……”
兩聲慘嚎入耳,巴山雙怪的軀體竟被“火燒雲”煉成了灰燼。
斬殺巴山雙怪後,龍言道人揚手收回飛劍,正要招呼顏輝出來,突然,一道十米粗細的水柱沖天而起。
異變突發,龍言道人剛要閃避,一隻漆黑如墨的手掌已經印在了他的後背。
“咔嚓”的骨折聲中,龍言道人的身體“砰”的一聲撞到河谷石壁,隨即跌落到河灘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從龍言道人驅劍斬殺巴山雙怪到龍言道人被偷襲,短短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顏輝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也虧得他來不及反應,否則冒然衝出去只會招至毒手。
“這年頭到處都在打打殺殺,好沒安全感啊,小生怕怕……”水柱散去,一個鬚髮雜亂、身高不足一米的矮人現出了身形。
一揚手,矮人將巴山雙怪遺下的烏金旗吸到手中,看也不看地揣入懷中,嘖嘖自語道:“救你?救了你們,小生還能撿到便宜麼?”
聽得矮人這麼一說,顏輝陡然想起方才巴山雙怪臨死之際呼救過。
“巴山雙怪想必是用秘法聯絡了矮人,然後故意將戰場轉移到河面,以期讓這矮人在水下出手偷襲。只是沒料到矮人一直隱忍不發,等龍言道人將雙怪誅殺時才突施辣手,成為最後的大贏家。”顏輝略一思索,便將事情的由來琢磨出八、九分。
“這些個魔道中人為了達成目的,連合作的朋友都可以當成墊腳石,果然心狠手辣。自己碰上了,可千萬得留個心眼兒。”
顏輝正暗自警惕,矮人突然身形如泥鰍般一晃,落到了龍言道人的身前,抬腳將趴在地上的龍言道人踢翻了一個轉兒。“你們這些自詡為正派人士的傢伙,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順眼,當真……”
矮人話音未落,漆黑的河谷突然閃過一道比太陽還耀眼千倍的光亮,刺得顏輝幾乎睜不開眼。隨即場中勁風激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