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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段,國家每年成千上萬億的撥款是不求回報的,也不可能立刻得到回報。那麼一傢俬人公司,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投大把的錢把一個探測艙發射上月球。而且這還是個無法返回的探測艙,連一克月壤都帶不回來。

如果是一個人做了一件周圍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事,那麼這個人多半會被當成神精病。但如果一個企業做了這樣的事,難道說這家公司的決策層集體得了精神病不成?

這樣以億計的投入肯定是有理由的,只是這個理由我現在還想不到而已。不但我想不到,郭棟和彭登也同樣想不出來。

那麼楊宏民呢,他是不是知道了理由?

想要問的都問完了,那家公司的背景彭登不清楚,他甚至沒記清這家荷蘭公司的名稱,不過我相信郭棟肯定不會放過這家公司,他一定會調查其底細。

寇雲一直老老實實地記錄,一句話都沒說,有幾次我偷眼看了看,記錄本上還真的密密麻麻記滿了字。

我最後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就打算告辭了,招呼寇雲起身的時候,卻發現她在向我打眼色。

我一時搞不清這小丫頭在打什麼主意,心裡怕她搗亂,瞪了她一眼,催促她快起來。

寇雲嘴巴動了動,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我看她的口形,是“楊宏民”。

這時候我已經站起來,彭登也起身準備送我出門,我卻沒有邁步,問他:“彭老師和楊宏民院士,應該挺熟吧?”

被寇雲這麼一提醒,我頓時想到,彭登和楊宏民都是中國登月計劃成員,連住的地方都如此接近,而他又是郭棟幫我聯絡的,肯定是熟悉楊宏民的人。那麼他對於楊宏民的被殺,會否有自己的想法?

彭登果然點了點頭,他神色黯然,說道:“老楊這個人脾氣急,和他相處難免磕磕碰碰,不過我們都知道他心地是好的,就算有時紅臉也不會真往心裡去。誰知道這次被遇到不測。”

我聽他說到這裡,突然一陣冷汗。在對著彭登的時候,我完全當自己還和以前一樣是個記者,可老天我是公安局的逃犯也,是明面上殺楊宏民的人啊,天剛才我還自報家門說是那多,幸好,幸好這彭登看樣子不知道被抓住的那個倒黴蛋叫什麼名字。

彭登沒注意到我一瞬間閃過的不自然神情,接著說:“聽說那個殺人犯當場被抓住了,一定要重判,老楊對中國的登月事業的貢獻和作用是無可取代的呀。”

他說著臉色越加沉痛起來。

明明不是我殺的人,這一刻我卻心虛得要命,連連點頭認同。

這彭登連被警察抓住的人就是俺那多都不知道,也沒提楊宏民昨上船前的那通電話,說明這案子保密情況做得很好,他也並不是我期望的知道內情的人。

“對了,彭老師你到他家去做過客嗎?”

“經常去啊,我們離得又近。”

“你看到過他櫥裡的那個根雕嗎?”

彭登點頭:“你是說那個松樹根雕吧,見過的。”

“松樹根雕?那個是用松樹的根做的嗎?”

“哦,是什麼根不知道,我是說他雕的是一棵迎客松呀。”

“迎客松?”我張大了嘴,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那根雕,好像又有點像松樹了。

我和郭棟一心想著老鷹,結果把好好的松樹看成了展翅的雄鷹。

“那,你在楊院士那裡,有沒有看過老鷹呢?”

“老鷹?”彭登皺了皺眉。

我正要解釋說不是真的老鷹,而是和老鷹有關的東西,彭登遲疑了一下,卻說:“老鷹,我倒是知道,可從沒在老楊家裡見過。”

隨口居然問出了大線索,我心中一喜,卻聽見彭登接著說了句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話。

“我記得,他近些年沒來過中國呀。”

“老鷹是一個人?”寇雲終於也憋不住,瞪大眼睛脫口問了出來。

“是呀。”彭登看我們這樣的反應倒奇怪了:“難道你們說的不是維布里博士嗎?”

我和寇雲四目相對,忍不住笑起來。

昨天翻箱倒櫃找不著,現在得來全不費功夫。

維布里博士,瑞士雲森國際機械製造公司首席科學家,楊宏民的好友。雲森機械,就是國際上最著名的幾家製造太空探索相關機械的公司之一。因為維布里有一雙鷹眼和鷹鉤鼻,工作態度和方式又極犀利,所以他的朋友給他起了個外號:老鷹。

從彭登家裡出來,我不僅抬頭望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