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才撐著熬過來的。
只是她忍著不說,自己也忍著不問就是了。
這樣也好,寶燕想著,繡玥心裡的這股苦楚用生病發洩了出來,人才不會憋出什麼更大的毛病。
到了第二日黃昏時分,繡玥方才虛弱轉醒,人也沒那麼燙了。
她整個人憔悴著,身子掩在被褥中,寶燕如常坐在床頭,對她笑笑:“小姐醒了。熬著粥呢,一會兒起來吃些。”
繡玥用手指摩挲著被子,自嘲笑笑:“本想撒個謊來著,想不到這回倒是連裝都不用裝,現成的病倒了。”
她想起來,問了一句:“去儲秀宮回稟過皇后了沒有?”
寶燕哼了一聲:“哪裡還用咱們去回稟,儲秀宮的人昨個就來過了,說是玥答應侍寢也不必來中宮行禮謝恩了,那一臉避忌的樣子,趕巧,是皇后娘娘派了身邊的雙蘭來的,我便讓她看了你病中昏迷的樣子,現下皇后下旨,吩咐小姐呆在延禧宮靜心養病,無需再出宮走動。”
聽寶燕這樣一說,繡玥才想起,嬪妃侍寢次日是要到中宮皇后那裡去行禮的,皇后這倒是先一步來,讓她不必去了。
她想了想,“那麼,那些嬪妃侍寢次日該有的賞賜,內務府也沒有照著規矩給咱們,是嗎?”
寶燕聳聳肩一笑:“不光內務府,合宮裡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來過。一切就好似小姐沒有侍寢過一樣。”
“皇上沒有任何賞賜,皇后不準去中宮請安,兩宮都是這個態度,明擺著告訴滿宮裡的人,不必對小姐你好。還有誰會、誰敢來呢!”
繡玥聽到這話,將臉轉過去,默默看著頭頂的帷帳。
這必是皇帝的意思。皇后到底是後宮之主,再如何,明面上也要維護著過得去才是。如今這樣明著推了她的請安,無異於當著六宮的面打她的臉,是成心要讓她在宮裡存活不下去,若非皇上授意,又怎會做到這個地步!
不過臉面的事,又不能當飯吃,她向來都慣了,比這更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