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姐,皇上來的時候,蘭貴人和李官女子正陪著遜嬪說話,正好都趕上了,一齊接的駕。”
“皇上似乎是不高興了,責備小姐沒去接駕,御前失了禮數。”
繡玥翻了翻眼皮,延禧宮三個妃嬪侍奉著他,還不滿意呀!
向來皇上去後宮哪一宮坐坐,看望正殿的娘娘,那偏殿就該識趣懂得避忌,瞧哪個偏殿的嬪妃,正殿也沒有湊上去的道理。
怎麼她就成了御前失禮了呢?
得了,繡玥想,皇上心,海底針。他是皇上,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瞧瞧自己身上穿著的寢衣,還有鏡子裡睡眼惺忪的臉,這個樣子,皇上還傳召她做什麼,哪裡還能見人呀。
嘆了一口氣,繡玥喚道:“寶燕,快給我更衣梳妝罷。”
“來不及了小姐!”
寶燕一臉的焦急,“常公公說,皇上的旨意是即刻就要見你,耽誤不得,否則立刻抓了小姐進慎刑司嚴辦!”
繡玥斜著頭訝異瞧了她一眼,這麼嚴重?
皇上難不成又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否則怎會大晚上的來找她的晦氣。
糟了!她忽然想起來,她說過,要去養心殿給皇上請安的!
繡玥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她將那麼多的珍寶古玩打包回了延禧宮,卻將答應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皇上準保是來算賬來了。
“快讓柔杏給我打盆水擦擦臉,還有木槿把我那件外衣找出來披上,你給我拿鏡子來,我要梳頭,快去快去。”
梳頭也只是梳了個最簡單的高髻,連簪子都沒插,將臉擦乾淨了,裡面的寢衣都沒來得及換,她披上那件淺碧色的外衣便出了西偏殿的門。
但畢竟到遜嬪娘娘正殿寢殿的時候,也過了半柱香的時辰。
繡玥匆匆忙忙走到御前請安道:“皇上吉祥。”
殿中的幾個人瞧著她這身打扮,都露出了異樣的顏色。
蘭貴人最先開心,遜嬪和李官女子都忍不住為她捏了把汗。如貴人可能還不知道,皇上生氣了,怎麼還這樣有失體統哪。
皇上瞧著她的樣子,本就不悅的臉色更冷了幾分:“混賬!你這是什麼樣子來見駕!”
一見她就火大,他是打著來瞧遜嬪的幌子來延禧宮,若非當著這幾個人的面,繡玥放他鴿子的事,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
繡玥心裡暗暗直叫苦,皇上為了找她的晦氣,事先不通傳,大晚上的突襲延禧宮,把她從入睡的佳境拉扯出來,稍有延誤還要關進慎刑司,她能不是這副德行嗎?
“回皇上,嬪妾聽聞皇上駕臨延禧宮,一心急於見駕,又怕皇上久等,是以簡單拾掇了一下就趕來了。”
顒琰睨著她漠然不語。
繡玥又哀求道:“皇上,嬪妾匆匆忙忙的,為了趕來見駕,差點梳子把手都給劃破了。”說著她就將自己的手一個勁舉到前面去,努力給他看。
蘭貴人好信,她伸長了脖子瞧了一下繡玥比比劃劃的手指,根本就是梳頭的時候不小心颳了一下,連皮都沒擦破,她卻在這叫慘。
皇上大約是被她煩到了,瞧著她的傷口皺眉道:“得了,平身罷。”
“謝皇上。”
繡玥起身,想了想,看著皇上的臉色道:“皇上責備的極是,嬪妾即便急於見皇上,這副樣子也確實不妥,不如嬪妾先回偏殿梳了妝再過來。”
她這就是想託詞先走。
也不怪繡玥,她現在頭有十斤重,大冷的天從被窩裡被提溜出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簡直是酷刑折磨。
皇上冷笑一聲,“你這副樣子,梳了妝又能好看到哪去?朕看都看過了你這德行,現在補妝有什麼用!”
“坐下!”
繡玥心中暗暗叫苦連天,面上勉強擠出笑道:“嬪妾謝皇上聖恩。”
她說罷,轉身瞧了瞧,蘭貴人在皇上下方,李官女子在遜嬪下方,她現在腦中混沌一片,再胡言亂語什麼,實在不想坐在前頭,便悄悄坐到了李氏右後方。
讓李氏稍稍擋住了一些。
蘭貴人瞧著繡玥坐得那個位置,心裡才舒服了點,算她還識相。
她便不理會繡玥,轉回去向皇上殷勤著道:“皇上,說起梳妝打扮,嬪妾倒是有那麼一點兒心得,皇上瞧嬪妾的臉色嬌嫩,可就是用了花瓣和露水精心調和的胭脂呢,湊近了聞,還有若隱若現的香氣,兩相得宜。還有,皇上看嬪妾手上抹的胭脂……”
殿裡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