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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抬眼望去,那兩位老師幾乎沒怎麼睡,眼睛都睜著。不少同學還在睡覺。再看桌上的蠟燭,已經燒得只剩下一半。
數學老師去看了幾回,賣水的小販還沒來。到了快九點,陸蔓君拿出麵包給大家分著吃。
許靜接過麵包:“唉,越吃越口渴。”
誰也不敢多喝水,怕萬一喝沒了,颱風還沒走,那可真是要完蛋了。
又過去半個小時,數學老師又出去看。
過了一晚上,不少人的傷口發炎了。尤其馬老師傷得最重,可她也不喊,只皺著眉頭忍耐。陸蔓君真恨自己沒在空間裡藏點傷藥,比如碘酒棉棒之類的。她一般只藏感冒發燒藥,免得遇到藥店關門買不到。她想了半天,找出一盒布洛芬消炎藥。
“老師,我這裡有消炎藥。”她把包裝塞書包裡了,用紙巾包了遞過去。她特別怕老師不信,又怕老師多問兩句就露出了馬腳。幸虧馬老師估計是病得厲害,也沒多問,拿過藥就這麼吞下去了。
“謝謝你啊陸蔓君。”她喘著氣說了句,就靠在牆邊休息,似乎沒什麼精神。
陸蔓君伸手摸了下她額頭,一摸就縮手了,真燙!
禍不單行,馬老師發燒了。
陸蔓君把消炎藥給幾個同學吃了,他們都傷得厲害。她自己也不太舒服,也吞了一顆。
過了大半個小時,數學老師才抱著十瓶水回來,臉色特別難看,把水往桌上一放:“真是無商不奸……”
馬老師睡著了,其他兩個男人都圍攏過了:“怎麼才買這麼點?”
“漲價了!”數學老師頭髮也亂了,顯然是經歷過一番惡戰:“現在要十塊錢一瓶。那些人都在傳,說這次颱風不是普通颱風,萬一刮個十天八天,沒水肯定不行。怕第二天繼續漲,但凡口袋裡有幾個錢的,都在瘋狂搶購。”他拿了一塊麵包,恨恨地用牙齒扯下一塊,彷彿那是奸商們的肉:“我看啊!那都是他們傳出來的謠言!什麼颱風會刮十天八天?不可能!”
高個子男人回頭看窗外的雨勢,見又一塊大牌匾塌下來了,不說話了。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刮一兩天怎麼也該走了。可是看這雨勢,又不太確定。“你們還有錢嗎,我們再去買一點吧!”
所有人都開始翻口袋。湊那一百塊錢已經不容易了,大家出門時都不會帶那麼多錢。
最後,人們把鬥零都翻出來了,小孩子們也沒錢。陸蔓君身上沒帶多少錢,只帶了十塊錢,還算多的。
東拼西湊,終於又湊出了三十塊錢。
在災難中,明知道有人會因此喪命,還要水價抬高五十倍來賣,這事是要被萬人唾罵的。就好像某些人為了多賺點藥錢,跑去散播傳染病。然後散播謠言,這是什麼不治之症。最後把五塊錢的藥,賣到兩百五十塊一樣可惡。
陸蔓君腦子裡隱約冒出一個模糊的想法。看昨晚那麼多的水和食物,如果全部拿出來分,那是足夠應付這幾天的。不過,總經理想發災難財,才要藏水、散佈謠言,引起人們恐慌搶購。
總經理想發財,又不敢明目張膽用戲院的名頭這麼賣水,畢竟關係到戲院的名譽,而且收入也不歸他個人。
所以總經理只能藉著小販名義去賣。
外面的人嘴上罵他發災難財,卻沒捏到任何證據,所以總經理沒什麼可忌憚的。等颱風過後,他甚至可能獲得表彰,因為他給老弱病殘孕免費發水,自己一瓶不要。
他名利雙收。
但如果證據確鑿,那就不一樣了。
有時,未必要動拳頭,用幾句話也能達到目的。
她這麼想過一遍,跟他們商量一下對策。“老師,昨天我們發現了戲院老闆藏水的地方了。”
高個子一聽就惱火了,“我就知道肯定是藏水了!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數學老師無奈地說:“誰不知道他們藏水了,能怎麼辦。你沒看見那邊一直在總經理門口鬧嗎?有什麼用啊。”
高個子說:“不一樣!現在知道他們藏哪裡了……”
數學老師說:“那又怎麼樣啊,還能把水搶出來啊?”
李恬恬說:“還有其他災民呢!還打不過一隊保安啊?一起去把水搶出來!”
陸蔓君趕緊說:“我有個建議啊,不知道行不行。”
眾人圍攏過去,聽她說。“我們就拿著這個訊息,去要挾他們,逼他把水的價格降下來。總經理我們見不著,就往他房間裡塞紙條,然後去找小販談。儘量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