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還是跟小妾生的,簡直是打她這個正妻的臉。叫文辭這麼說出來,她臉上也多少有些掛不住。
侍書爽了,出了口氣,眼也不紅了,氣也不粗了,跟著小聲陰陽怪氣:“對嘛,論孝義,沒人再比得過咱們二老爺了。”
“就算你二伯父有什麼不是,你也不該議論長輩。”二夫人臉色有些難看。
文辭掩嘴笑:‘‘瞧我這嘴,話趕話說到這裡,不由得想追憶下二伯父的風流事蹟。’’
二伯母眼角都有些抽抽,趕緊轉移話題:“今古,你父親一去,你個女孩家家,獨木難支,還是找個人互相扶持……我看許家二小子就不錯!人長得俊心也和善。”
她努力地找話來誇,把一個敗家子說成天上難有地下全無,豐腴圓潤的臉盤因激動而漲紅。
唾沫星子噴濺在陽光下,文辭屏起呼吸。眼前血盆大口張張合合,豔俗的紅色因缺水乾在唇上,口脂缺了一角,顯得每絲唇紋都清晰可辨。
侍書聽不下去了,諷刺道:“二夫人什麼話!許二和善是給妓子丟錢的和善嗎?寧城是個人不比許二強,許二天天花鄉酒鄉,家業快叫他敗光了,身子也虧空了,哪裡是良配?”
“別瞎說!”文辭拉了她一下,實則把小丫頭護到自己這邊來,防止對面翻臉打人,“二伯母可是我親厚的親人,父親一去,除了她們還有誰為我考慮?自然不可能把我跟那落魄漢作配,說不定是二伯母自己想留用呢,是吧?二伯父可以父親孝期找小妾,二伯母難道不能兄長孝期找個年輕漢子嗎?”
這話說得放肆,簡直叫婦人面紅耳赤不敢聽。
二夫人勃然大怒,氣得臉紅脖子粗,蹭得從椅子上坐起來:“文辭!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文辭穩穩坐在椅子上,也不怕和她們撕破臉:“以為我不知道許二認過文二當乾爹嗎?說得那麼好聽,不就是想吃絕戶。”
吃絕戶這三字誅心,這話一出,好似包裹在蜜糖裡的利刃顯露,在場幾人面色都變了。
“想吃絕戶?我看你有沒有那麼好的牙口!”
正在這時,一道清朗帶著怒氣的少年聲音劈開了僵持的空氣,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在內力的加持下送到了每個人耳邊。
隨著聲音一起進來的,還有幾個咕嚕嚕亂滾的球,正是文二老爺派來守在門口的侍衛,被踹倒在地上抱臀呻/吟。
一院的人雞飛狗跳。
“什麼人?幹什麼?哎呦!”
來人身形修長,提著唐橫刀,高高束起長髮,英氣勃發。他的剪影站在門框裡,像是畫上的小將軍一般。侍書怔怔看著這一幕,過了一會兒,突然捂住了嘴:“呀,那不是……”
來人帶著殺意,砍瓜切菜地一路衝進來,刀未出鞘,只拿刀柄就放倒一片,接著領著幾個五大三粗的侍衛和婆子走進院來。
幾個婆子之前得到了命令,進屋去就把二夫人並一眾喜婆丫鬟推搡了出來。她們都是碼頭上接活的婦人,和男人們一起做苦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