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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不想被她兩三下撥弄,又是散得不成型,看著將嘴抿成一條直線的恩主大人,初臨忍下笑意,詢問道:“恩主,我自己來好麼?”見她眼中惱火愈盛,他垂眸去拉她的手,十指相觸的瞬間,彼此輕輕一顫,初臨屏住呼吸,拉起她的手,往自個的頭上探去。

福簪穩穩佇在髮間,他朝她淺淺一笑,“恩主,好看麼?”

幾乎等了一生那麼長,終聽得她輕應一聲,得見萬千花開的喜悅,哪裡形容得了他此刻的感受……

花樓重新開張那一日,章歌白成了風雅樓新一年的第一位恩客,這讓她的風流愈發遠揚,就是現下的樣子,有些,咳,讓人不忍睹之。

初臨搖搖頭,拉著小青避出去,單留章歌白指著宋墨的鼻子跳腳不已。

“嘻嘻,壞蛋世女變豬頭了,嘻嘻。”

小青一跨出門口就捂著嘴直樂,笑得賊兮兮的樣子,令初臨半是好氣半是好笑。

“該!讓她罵恩主二百五,活該讓暗衛姐姐用銀子砸成豬頭!”

且那日這銀子砸完之後,還撿回來送給他與小青,初臨有些可憐起章歌白,據說世女因,咳,不慎跌傷後,新春期間的一干應酬都無法出面,氣得家中長輩勒令她閉門思過,這回還是翻了王府的高牆才脫逃出來的。

拿捏好時間,初臨將藥端進靜怡廂,按俗歷,新春期間本該停藥的,但他思量再三,終是沒去討那個意頭,周大夫也說了,恩主大人不宜脫藥。

推門進去,見章歌白仍是一臉忿然的斥罵,而他家恩主則專注地翻手中的書,初臨努力讓自己忽視章歌白髮腫的面部,將湯端到書案上。

“這是什麼?”

正激動著的章歌白稍稍一頓,將扇子攏起,扇把對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問道。

初臨窺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宋墨,恭敬地給章歌白回話,“恩主身患舊疾……”

他還沒說完就被章歌白打斷,“我知道她有舊疾,我是問,這是什麼?”

世女知道恩主的身體不好?初臨見著不以為意的章歌白,心裡隱隱不舒服起來。瞧著像是恩主的朋友,但對她的傷病,怎麼像是毫不在意似的?

心念電轉間,初臨應答章歌白的聲音便有些淡淡的,“恩主大人的藥。”

“哪來的藥?”

那張斑斕的豬頭臉瞧不出她的神情,只能從她的話裡聽出幾分緊張和防備。

防備?防備什麼?初臨心下越發不舒服。

“匯仁堂的周大夫開的藥。”

“原是她呀,那還行。”章歌白用扇子支著下巴,濃濃的打趣代替了防備,“不過小初子啊,你的這番苦心怕是白費了,小墨墨最不喜喝藥了,你本將心託明月,耐何明月照溝渠啊!”

那句“啊”字拖得那叫一蕩氣迴腸,惹得宋墨送了一記冷眼給她。

初臨見了便笑著說:“哪裡有人喜歡喝藥的,可這俗話說得好,良藥苦口,縱使再怎麼不喜,恩主也不會枉顧身體就為躲那一時的苦感。”

就聽到恩主大人冷冷一哼,端起碗喝得幾近見底,初臨垂眸遮下滿滿的笑意,不是為這拙劣的激將法能成功讓恩主大人喝下藥,而是她明明知道他在使激將法,仍願意將藥喝下。

他這廂歡喜,章歌白卻是看得目瞪口呆,末了竟拿起空碗左瞅右瞅,還不時的用扇子敲敲,嘴裡嘟嘟喃喃,“奇怪,飛去哪了呢,明明還滿滿的啊。”

見她一副死活不相信宋墨喝下藥汁的樣子,給自家恩主大人遞蜜餞的初臨幾乎失笑出聲,恩主大人懼藥的形象似乎深入人心呀,那一日哄她喝下第一碗藥時,小青幾乎是跳起來歡呼的。

“哼!”

見恩主大人不滿了,初臨忙收拾著退下,若她真惱了,下午那碗藥可就難哄了。

待他自廚房歸來,見章歌白與小青在走廊上相互瞪眼吹氣,初臨揉揉額角上前勸架,怎就沒一個省事的?

“罷了,看到小初子的份上,本世女這次不與你這野猴子計較。”

“壞蛋……”

初臨忙捂住小青的臉,將他往房裡推,待門關嚴實後,回身給章歌白請罪。

一大通話換來對方的打量,他不禁有些發窘,也有微微的惱怒,他可深記著章歌白說他家恩主身有舊患時,那副雲淡風清的樣子。

“小初子,不介意送送本世女吧?”

初臨愣了一愣,口道不敢。介意?他哪什麼介意?他不過是一介小倌,若非伺候的恩主與世女交情不顯,哪裡能跟她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