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比曲正風還像鬼了,對於下面被踩爛的想像,再勇敢的男人恐怕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是原本就很軟弱的莫元,當下頭腦一片空白,差點眼白一翻嚇暈過去。
「這沒用的!」一聲怒罵又竄進他的腦海,「只有手腳可以殺人嗎!」
「大山……就算用手腳也不能殺人的。」
「給我用你的腦袋啊蠢蛋!」
腦袋?
人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有的時候會為了自我保護而失去意識,有的時候則會腎上腺素大爆發,發出驚人的力量。
莫元其實沒有多想。也沒有多想的餘裕。
當那釘鞋快速地朝他胯下破風而來之時,他用腦袋往抓住他左臂的少年一撞,對方發出一聲慘叫,鬆開了他。接著他身體一側,居然就險險閃過那鋒利的鞋底,讓沙桐天一腳踩在大腿邊,從陷進地板的程度,可以看出這一腳踩得有多麼的重。
「媽的!你敢給我躲!」惡少大聲怒罵,接著又抬腳再踩!
有一手恢復自由,莫元下意識地用手去擋那殘酷的釘鞋,心中做了手將被廢掉的心理準備。
可那預期之中的疼痛卻並未降臨。
他看見自己的手,被一層白光像薄膜一樣緊緊裹住,穩穩將釘鞋擋在那膜之外,白光散發出一種讓他有點熟悉的寒氣,並沿著那被他擋下的釘鞋,一路蔓延過去。
「這什麼鬼東西!」沙桐天和一眾小流氓驚撥出聲,嚇得放開了他。
莫元自己也驚嚇得看著自己的手,再看向還穿在沙桐天腳上的那隻釘鞋──居然被凍結成冰,還因為沙桐天抽回的力道太大,踩在地上時斷了好幾根釘子。
「喂……被他撞開的阿豹身體,也、也結冰了……」不良少年之一發現剛剛被莫元撞開的夥伴一直沒有爬起身來,湊過去一看,才發現對方已經被凍暈過去。
從未遇過這種狀況的不良少年們簡直驚得呆了,「這是怎麼回事?他、他是妖怪嗎?」
龍先生說過的,真氣,只能用一次。
如果說剛剛擋下拳頭的,是龍先生溫暖柔和的真氣,那麼這一次就很明顯,是鬼青年曲正風那冰寒刺骨的內力。
在古今館遇到的事並不是夢。
那些人說的事……好像,也是真的。
看著手上白色的薄膜一點一滴化在空氣裡,莫元如夢初醒。
這兩道真氣幫助了他脫離了危險,如果不趁這些惡少又驚又怕的時候逃走更待何時?
他不敢耽擱,一個翻身,忍耐著肚子仍一抽一抽的痛楚,朝廢棄屋的破爛大門直衝過去。
「啊、他逃了!」
「馬的!」沙桐天解開冰凍的釘鞋,往大門方向砸了過去,「他手上肯定有什麼道具在,還妖怪咧,之前還不是被我們打趴在廁所裡!快給我追!!」
小流氓們趕緊追了上去,沙桐天因為脫釘鞋的關係慢了眾人一步,不過他原本就是長久練武的身體,比起這些以威脅恐嚇作為日常運動的不良少年們要腳程要快得多,更不用說,根本沒有運動習慣的弱雞莫元了。
「給我站住────!」
感受到後方追來的聲音越來越近,莫元急得慌不擇路,原本就沒什麼運動細胞的他在這緊急危機時刻,居然還左腳絆到右腳,往前撲跌而去。
「慘了。」這個念頭湧上心頭,就算有那兩道真氣幫助,自己還是逃不過了。
如果這次他真的可以逃出去的話……他要、他要……
「混帳,快給我起來啊!」喬大山暴怒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邊,「跟著我念的做!」
「咦、咦咦?」
「給我挺直你的腰桿,不要背對敵人!」
連忙爬起身轉過去,沙桐天暴怒的身影正快速地接近,「唔、唔啊……」他一個退步,又想轉身逃跑。
「給我站著!你跑不過他的!」
「可、可是……」
「首先給我吸氣,吸一大口氣!然後想像有一股真氣,正凝聚在你的丹田。」
「丹、丹田?」
「就你肚臍附近的地方!」
「喔、喔喔……」
「是否有股熱熱的感覺?」
「欸?」
「給我用點心!你這傢伙,想氣死人啊!」
眼見沙桐天離他越來越近,他連忙集中精神,重新深呼吸,果然感到有一股有別於龍先生的霸道熱流衝向他的下腹部。
「跨馬步,將你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