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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一個伎女,有什麼好可憐的!】
【我還覺得她丈夫挺可憐的,頭上頭綠成一片草原了吧!兒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種。】
人肉搜尋,從來都是很可怕的。
連紅傑被扒了出來。
他在學校裡面的名聲,一落千丈。
同學們看他的眼神都是骯髒的,他經過,都能聽到身後的人的指指點點,甚至當面朝著他吐唾沫。
他看過去,那人就掐著腰,“看什麼看?我吐你一口唾沫怎麼了?!”
他的名聲太差,學校已經對他勸退了。
而就在這時,院長美名其曰“惜才”,“不計前嫌”的留下他在藝術館裡面當助教,其實就是他的專職槍手,每一份稿子,每一個雕塑,都被擦掉他自己的痕跡,註上院長的名字。
人生這樣灰暗,毫無奔頭。
他本以為,女朋友周虹會理解自己,可是卻沒有想到……
她透了自己的稿子,揹著自己和別的男人滾在了一起!
他恨!
他恨這個世界的可怕,他恨這個社會的無情,他恨人和人之間的殘忍!
他開始策劃一場謀殺。
起初,他害怕,他就算是網上買書,去音像店買盜版光碟的時候,都好似是做賊一樣。
可每當他被人變本加厲的對待的時候,他就堅定一次信心。
直到……他把周虹給殺了。
事情……再也沒有了回頭路可走。
一個又一個。
他陷入了做這種事情帶來的發洩的快意感之中。
在現實生活中,他受到的壓抑,全都發洩在切割時候的專注和釋放解壓。
有一天,他正在藝術館的地下室裡,檢視著資料的時候,忽然門口被敲響了。
他嚇了一跳,急忙把手中的犯罪心理學的書籍塞到了抽屜裡,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才女孩子。
女孩子長著一張圓圓的臉,仰著頭看著他,一雙眼睛就好似是黑色的寶石一樣閃爍光輝。
“叔叔,你能教我畫畫麼?”
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問。
連紅傑楞了一下。
他比了手語:【你不怕我?】
女孩子歪著頭,“我為什麼要怕你呀?我覺得你畫畫很好看,還有那匹馬!”
連紅傑第一次對一個人這樣不設防,每天都給她不喜繪畫的知識,教她怎麼畫畫,怎麼拿美工刀去做雕刻。
這個十三歲的女孩子小月,是他內心裡最後一片淨土。
直到,他為了魏經天引蛇入洞的一場虛假的“第四起”。
他本來在看報道的時候,他還真的以為,又出現了一個模仿他犯罪手法的人。
他當時想過,能不能借著這個機會,全身而退,把前幾起案件全都栽贓給那個人!
可就在他思索著怎麼樣全身而退的時候,院長的變本加厲,終於刺激了他。
他開始尋找第四個目標,而且,他發現了喬知暖。
那個本應該在新聞裡已經死掉的女生。
他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去蹲守,去跟蹤她,終於把她給弄到了籠子裡。
當他看著籠子裡喬知暖那樣認真清澈的眼神的時候,他有了一瞬間的惻隱之心,他想到了小月。
她是他抓過來能留過第一晚的唯一一個女人。
也是他抓過來之後唯一一個不哭不鬧,甚至都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女人。
他是真的考慮過,是否要放了她的。
那天,他在地下室裡,面對著紅布之下的駿馬。
他為駿馬雕刻上了眼睛。
他的右手,是一個紅色的證書。
時隔十年,證書開啟,裡面的紙張都已經泛黃了。
【恭喜連紅傑獲得“希望杯”全國藝術大賽少兒組一等獎。】
他輕輕地念著,嗓音已經不復原來的清亮好聽。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
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沒有回頭路了。
他只有走下去。
他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將證書全部撕碎丟掉在垃圾桶裡,拿了自己自從考上大學就買來的一整套的美工刀離開了。
他是抱著決絕的心想要去殺死喬知暖的。
而當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這個男人,是喬知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