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大的會議室,鴉雀無聲!
羅耀的發言,何止是膽大,簡直就是捅破天了,一鳴驚人。
一個學員,怎麼就敢妄言決定教官的任用和去留,甚至還企圖改變特訓基地的日常訓練機制?
誰給你的膽子?
戴老闆親兒子也不敢這麼講吧。
就連李孚嘴角也忍不住抽了一下,他已經算是豁出去了,沒想到羅耀這小子膽子比他還大。
居然教上峰做事兒了。
當在座的都是傻瓜嗎?
“羅耀學員,我只知道你的聽力很厲害,沒想到你這張嘴也很厲害,以下犯上,你有幾個膽子?”謝立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怒一聲,“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關起來?”
“謝總教官,有理不在聲高,這種誤人子弟的教官,難道還有臉留下來嗎?”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可都槓到這份兒上了,退縮的話後果更糟糕。
“你說誰誤人子弟?”
謝立秋氣的渾身發抖,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狂妄的學員,居然當著自己的面頂撞自己。
本來他就對羅耀印象不太好,現在變得更加惡劣了。
“謝總教官,您是總教官,又是前輩,怎麼是那種人呢?”羅耀俯身過去,端起謝立秋面前的茶杯,彎腰送了過去,突然姿態放低一聲,“別生氣,喝口水,慢慢說,您對我有意見,說出來就是了,別憋在心裡,憋壞了身子,那誰來指導我們的訓練?”
這是一記軟刀子,戳進謝立秋心窩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老謝,坐下說。”餘傑適時的給了謝立秋一個臺階下,然後道,“我們教官的在教學過程中的行為舉止需要規範,大家換位思考一下,當初我們是不是也曾遭到這種不公正的待遇呢?我們總不能像熬成婆婆的媳婦兒一樣,把那些自己遭的罪在給自己的媳婦身上來一遍吧?”
“餘副主任這個比喻不太恰當,我承認,我們教官在教學過程中有打罵和辱罵學員的現象,但那都是為了他們好,有些人不打,他記不住,這自古帶兵打仗,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吳玉坤反駁道。
“我看這事兒背後一定有人串聯,鼓動,咱們特訓班中一定混進了共黨分子,我建議嚴查!”汪驊陰測測的說道。
自動過濾,汪驊開口閉口必談“反共”,他看誰都像是“共產黨”,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但是這樣的指控確實惡毒。
“震南,你在德國留學,德國軍事院校有此類的情況嗎?”餘傑也有些反感這個汪驊,可也沒辦法,轉移話題詢問道。
蔣震南摸了一下油光鋥亮的頭髮,整理了一下軍服,坐直了身子道:“在德國,教官對軍校學員打罵的現象也是非常見,但那都是學員做錯或者屢教不改的情況下,而因為個人恩怨而在教學切磋中下黑手是絕對不允許的,一旦發現,教官是要被送交軍事法庭審判。”
“我不認為體罰和辱罵是好的訓練方法,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替代。”羅耀堅持自己的觀點,還要繼續說下去。
“好了,羅耀,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大家各讓一步,你們要求約法三章,這不是不可以,但權利和義務對等的,你們監督教官的行為,但教官們在教學中的懲治權也需要保證,否則,教官們的威信何在?”餘傑打斷羅耀的話頭,再爭辯下去,有可能沒辦法收場。
餘傑沒有完全偏袒羅耀他們,這也讓謝立秋等人鬆了一口氣,至少,餘傑還是有顧慮的,不敢亂來。
“教官們可以有懲治權,但僅限於教學中,而且必須適度和掌握分寸,保證不再有類似閆鳴的事情發生。”李孚和羅耀對視了一眼,兩人早就猜到了,這隻怕是教官組和班本部的底線了。
“關於成立紀律委員會,這就沒有必要了,學員總隊不是有糾察嗎,一旦有糾紛發生,可以讓糾察出面評判和做出處罰。”副總隊長王樂清開口道。
這個要求,其實羅耀根本沒想過,李孚提出來,不過是想拉羅耀一起墊背,把仇恨分擔給他一些,甚是是大半兒的。
“可以,但此前糾察多數由教官擔任,學員糾察人數必須過半,糾察人選有我們學員自己選出,每半個月一次輪換!”
餘傑,王樂清以及謝立秋三個人低頭商量一下,同意了李孚、羅耀以及徐濟鴻三名學員代表的請求。
會議到此,已經基本上達成共識了,還剩下最後一項議題,那就是如何處置金敏傑教官。
當眾道歉和賠償醫藥費,這是沒有